哲哲此时是很想眼神挑衅皇太极一番的,奈何形势比人强,只是委婉的笑道:
“大汗,我和海兰珠正在叙旧,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
哲哲的话意在提醒皇太极。
皇太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既然你们要叙旧,本汗便晚些再过来。”
皇太极哪里不知道哲哲是故意将海兰珠给拉过来的,两人总共也没相处多久,哪有那么多话说?
只是他现在不想在海兰珠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罢了。
说完这话,皇太极就走了。
自这天起,接下来的日子里,皇太极不是被叶赫那拉氏纠缠住,便是被莽古尔泰的事情弄的烦躁起来。
好不容易得空想去清宁宫和哲哲说上两句,不是多尔衮过来一道喝酒,就是海兰珠在场。
总归皇太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哲哲。
直到正月的某天,皇太极终于避开了所有的因素,什么人都没带,独自一人悄然前往清宁宫。
此时的哲哲已经可以偶尔下地走走,只是手腕那里还是没有太大的成效。
她近来,趁着皇太极忙碌,让自己的人对豪格多次使绊子。不说有样学样的报仇,也是让豪格安生不了。
她见皇太极没空过来,清楚是莽古尔泰或是多尔衮出力了。
但是她明白,这还不够。
在那日明确是那拉氏捣鬼后,哲哲便在次日和海兰珠一番诉苦。
将琉璃留下的药粉交给了海兰珠,让她放进了那拉氏的吃食里面。
此刻的那拉氏整日昏睡,压根就没有精力见皇太极,同时若是皇太极需要她作证,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哲哲需要做的便是打消皇太极对自己的怀疑。
因此,哲哲从海兰珠那里知道皇太极今天让她去外头给自己挑选衣裳的时候,便想过皇太极今天会过来。
哲哲早早的让琥珀从陈旧的箱中找出了一身衣裳,那是一身桃色的衣裙。
她曾经问过,这个箱子里的都是哲哲在贝勒府时的衣裳。
在琥珀命人清洗晾晒打理后,哲哲今日寻来穿在了身上。
以哲哲现在的身量穿上这件,显得有些紧凑,但是将哲哲的腰际勾勒出了线条。
加上琥珀特地为搭配这身衣裳,而给哲哲梳的头发、上的妆,底下从贝勒府便跟出来的老人瞧着,还真有点贝勒府时的韵味。
这些事情都做好后,哲哲挥退了所有人。
自己一个走到了院子里,那里是之前的哲哲有闲心时侍弄的花草。
清宁宫的都知道哲哲喜爱摆弄这些,但完颜哲哲对这些无感。
说来,很久没有理会这些。好在底下的侍女怕她这个主子什么时候想起来,发现花不行了,为此那是每日都勤勤恳恳的侍弄。
现在这些都是哲哲的伪装。
哲哲在院子里找到了身体熟悉的那把椅子,在椅子的不远处,放着小碗。
小碗里有些冰凉的清水,里面倒映着哲哲的脸。
哲哲看着不大像自己平日里见到的样子,心神恍惚。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哲哲回来了……
愣神间,哲哲的脑袋放空了一阵,回神的时候,手里已经是拿着那碗水了。
不过手腕没恢复好,不容易使力,哲哲便将碗放在了高高的木椅上,只是用旁边的小勺子舀水出来。
阳光下,身量纤细的女子,正逆光而立,不时的伸手从碗中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