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夏薰,目光灼然。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个中滋味,你没有体会过吧……?这样的感受,我尝过一次,便再也不敢经历第二次。可是,就在我忧心如焚、痛如刀割之时,你又在哪里?”
他步步紧逼,连声追问:
“你是不是在贺琮身边?是不是在向他诉说你的伤心事?是不是……在寻求他的安慰?他是怎么安慰你的?把你抱在怀里,说些甜言蜜语吗?”
夏薰冷然失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和贺琮都没有关系。”
说话间,有什么东西从夏薰怀里掉出。
夏薰弯腰想捡,被祁宴抢先拾起来。
夏薰仔细一看,是一块手帕。
手帕一角,用黑色的线绣了一个“贺”字。
这是贺琮在车里给他,让他擦雨水的,擦完后,夏薰顺手一塞,忘了还给他。
祁宴的指腹,正好覆盖在“贺”字上。
“这是贺琮给你的?”
他看似波澜不惊,隐藏的质问与愠怒深埋在言语之下,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夏薰一把抢过:
“是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玉珠死了,我不去找他,难道去找你吗?!”
他嗤笑一声,嘲讽道:
“是!你养了玉珠七年,我是该感谢你!可是当初害我与它分离的人,不就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祁宴倏地站起,夺下夏薰手里的手帕,狠狠扔进火盆。
“你不要忘了!他已经成亲了!他是有夫人的!”
夏薰不甘示弱:
“那又如何?!我宁可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去找你!我只恨我当初瞎了眼,怎么喜欢你不喜欢他!”
祁宴四散的怒意陡然一凛。
“夏薰。”
他的声音透着彻骨地寒冷,他警告他:
“不要拿这种事说笑。”
夏薰定定看他:
“说笑?你搞错了吧!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认识了你!如果老天爷真能实现我一个愿望,我希望我永远都没有遇见过你!!”
夏薰几乎是在嘶吼,火星都要从他眼里冒出来。
祁宴的心顿然一痛。
夏薰对贺琮,总是温和又平静,同他说话,从来都慢条斯理。
而当夏薰把脸转向他,表情霎时就变了,变得冷漠又厌恶,避他如蛇蝎猛兽。
倘若不是祁宴以他大哥相威胁,夏薰恐怕早就跑到天南地北,躲到一个他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像夏薰假死后,只把消息告诉贺琮一样。
最心爱的小狗去世,夏薰心里难过,宁可偷跑出去找贺琮,也绝不肯对祁宴透露分毫。
胸间袭来的锐痛,让祁宴猛然倒吸好几口气,他剧烈咳嗽起来,向来笔挺的肩背垮下来,看上去分外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