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侯几乎放弃了。
张简道,“夫人气血空虚,又常年郁郁,损害病体。”
话锋一转,“也并非全然没法子。”
屋内有没如期般的惊叹声,张简不禁心中有些惊讶。
那个请他来的小姐脸色严肃地道:“先生但说无妨。”
“我行医时,曾经见过有老大夫给人家治病用“熏”法。即将草药磨成粉末,制成香料,在屋内熏燃。”
“此事耗时很久,按照夫人的病情,还需要兼内服汤药。”
张简犹豫了会儿:“只是制香繁琐,还有些草药难寻,张某一人恐难……”
“先生但请放心,只管诊治,柳府能做的,必然竭尽全力。”
张简不知道他是柳府请了很多大夫之后才被请到的,但觉柳府十分配合,因此他用药并不束手束脚。
柳府众人原觉得没什么救来的希望,但大公子和太子妃执意试试,便也忙碌起来。
柳侯给张简安排了小屋子,晚上便写方子调整用药,白日他同大公子去寻草药,太子妃亲自操持制香。柳府上下谁见着他都得尊称一声:“张先生。”
张简在柳府住了一月有余,到腊月小雪,他再诊时,二夫人的病的脉象平稳许多。
柳盈月用钳子挑拣香料,心中一喜,连忙唤人:“素云。”
素云早已备好了银两,往张简手中塞。
张简原也不在意银两有多少,便放下,还叮嘱着:“此后用香可稍减些,但三次焚香,不可怠慢。”
“此并非我张某一人功劳,也全靠柳府众人帮忙,尤其是大公子和娘娘。”
二夫人的病只需要细心调理便可以好,张简不必要再待柳府,已经收拾了包袱预备离开。
柳盈月喊住他:“先生。”
小厮抬着两个大箱子,跟在她的身后,停下。
“略备薄礼,还请先生收下。”
张简吓了一跳,连连拱手道:“太子妃不必如此,治病救人原是大夫的本职。”
“原就该是给小娘治病备下的,先生救了我小娘,便是救了我的命。”
张简若有所思,终于点了点头。
待人要走了,柳盈月忽然反应过来,叫住他:“先生可愿意入宫当差?”
“进宫?”
“……太医院。”
他想了想:“承蒙娘娘厚爱,张某不想入宫。”
柳盈月讶异。
“张某……想在京中开一家药铺。”
柳盈月连忙道:“如有用得上的地方,还请先生告知。”
京中近日,茶余饭后商量的不再是太子和太子妃那点不合的事,转而谈及柳府那个十多年的药罐子二夫人,竟然给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