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祖母到底给她说了什么?
裴阙掏出帕子,想擦擦她的面颊。她皱了眉,似乎不太满意。
裴阙只能擦得很轻。
马车到东宫,她还沉睡着。
裴阙反手就将她抱起,下了马车。怀中的人轻轻靠在胸膛,丝毫未觉。
门外的侍卫已经见怪不怪,正气凌然地直视正前方。
裴阙将她抱回偏殿,安置在榻上。自己脱下外裳,让容安取一件新的来,又让人弄来热水和软帕子。
她今日哭了这么久,脸上还有泪痕。
裴阙转身还在吩咐,稍没留意,回头就见她往床榻上一躺,就试图往被子里钻。
明明鞋还没脱。
裴阙及时上前,伸手按住她的足,去脱她的鞋袜,然后才想起来,明明她的婢女还在。
素云和流云眼见着殿下和太子妃亲近,连忙走到殿外候命。
殿内空无一人。
水盆已放在桌前。
裴阙无奈地拧好帕子,凑到她的床边,“这是让孤伺候你?”
柳盈月半梦半醒,眼皮很沉,没在意他的话。
床榻上很凉,她又试图拿什么盖住自己,后来被褥自己盖了上来,到处都是冰凉的,只有一块是暖和的,她下意识往那边靠。
裴阙原本是想给她盖被褥,眼看人往怀里钻:“……”
考验他的时刻又到了。
他好容易将她拉开一些,试图擦她的面颊,她躲着脸,非得靠近。
她这次虽然不再后退,但着实磨人。
眼见她睡得很熟,哪舍得直接喊起。
裴阙只能任她贴上来,闭着眼乱蹭。
然后轻轻地按住她不安的手。
睡着的她脾气还很大,刚拿下来,又重新贴上。
裴阙咬着牙擦完她的脸,将帕子扔了,双手将她抱在身上。
然后等。
柳盈月睡得很足,睁开眼前一片纯白。
才想起来,明明哭过一场,眼睛居然不怎么干涩。
她眨了眨眼,再抬头。
他支着手臂,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柳盈月这才发现,自己环在人家的腰上。
白色是他的中衣!
她下意识地撒手往后躲,却忽然间动弹不得。
某个人存了报复的心思,桎住她的身躯,偏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满是低哑。
“醒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