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韩蝉拒绝地毫不犹豫,眼中带着厌恶:你可以走了。
从始至终,他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但叶泊如却莫名生出一种感觉韩蝉不想叫他在这里留太久。
太傅的卧房,从前自然是无人能轻易进出的,若是藏着些重要的东西,想必也不容易被发现叶泊如眼神一闪,笑吟吟地拱了拱手:臣这就回去向陛下复命,陛下十分担忧太傅身体,太傅可得保重。
待出了卧房,他脸上笑意便收了起来,思索半晌后,再次入宫求见。
他去而复返,李踪也没太计较雅兴被打扰:如何?
臣去太傅府中看过了。叶泊如斟酌着言辞道:太傅的情形着实不太好,送饭的婢女说太傅已整整四日未曾进食,臣去看望时,太傅在窗边枯坐,面色憔悴不堪,屋内连炭火都么有他一副实在担忧的模样:再这么下去,恐怕不行。
李踪闻言,又是一阵沉默。
陛下,可要送些火炭过去?叶泊如似随口一说:臣前日吹了些寒风就病了两日,太傅这么下去,风寒入体,怕是不利身体。
你命人送去。李踪闻言果然不再沉吟:不必太好,冻不死便罢了。
叶泊如垂眸一笑:臣明白。
*
离宫之后,叶泊如便派了人去采买火炭。
这火炭点上了,便要有人更换,他只需将婢女买通,就能顺理成章在韩蝉卧房中探查。若是能提前拿到解药,永安王还不是要任他拿捏?
叶泊如坐在马车里,远远瞧着太傅府的方向,从容笑了。
车夫驾着马车往齐国公府行去,走到半路,却听见里头人吩咐道:先不回国公府,去永安王府。
车夫闻言扬起马鞭,又转头往永安王府驶去。
听见门房来报,说叶泊如登门拜访时,叶云亭还没出声,李凤歧就立即皱眉撇清关系:他怎么又来了?去把大门关上,就说我与王妃不在。
门房闻言正要退下,却又听叶云亭道:将人请进来吧。他倒是要看看叶泊如又有什么花样。
?门房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快速打量两位主子,想着最近听其他下人说,府里现在都是王妃做主,他只犹豫了一瞬,就朝叶云亭的方向拱了拱手:是。显然是遵了叶云亭的吩咐。
眼见门房脚步飞快地走了,李凤歧哼哼道:这些下人倒是会见风使舵。
叶云亭笑:王爷大可叫人叫回来。
李凤歧顿时一脸严肃:我这是夸他有眼色,比朱烈聪明多了,该赏!
他这口风转得太快,叶云亭一时没忍住,展眉笑了起来。
于是叶泊如被下人引过来时,就见两人眉眼间皆带着笑意。
两人围桌而坐,桌边的小炉上温着酒,叶云亭坐在暖炉边,手边放着一碟松子,而李凤歧面前,则放着一碟刚剥好的松子仁。
叶泊如快速扫过,口称王爷大哥。
李凤歧没作声,垂着头一粒粒吃松子仁。
叶云亭看着他:二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听说你前两天得了风寒,怎么也不多顾着身体?
叶泊如:
我为何得风寒你心里没数吗?
他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谢大哥关心,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还是要小心些,风寒未好全就别四处跑了
叶泊如正要接一句已经无碍了,就听叶云亭又拖着调子,不紧不慢将剩下半截话说完:万一把病气过给旁人可就不好了。他面色不改地与叶泊如对视:二弟说是不是?
叶泊如面色微僵:大哥说的是,不过我今天来寻王爷是有正事要说。
他暗暗磨了磨牙,心想这叶云亭倒也不似传闻中那般怯懦,倒还算伶牙俐齿。但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