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科夫和切尔尼亚耶夫两人抬手敬礼后,转身准备离开,谁知道刚刚走到门口,又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两人停住脚步,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军长,心里暗自奇怪,他为什么把我们叫住,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两人的面前,皱着眉头问道:“两位师长同志,你们都是坦克专家。我想问问你们,法国坦克的装甲,能不能挡住机枪子弹和弹片?”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外行的问题,虽然两人心里都忍不住想笑,但出于礼貌,两人在表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诺维科夫回答说:“军长同志,要知道这款过坦克的装甲,别说挡住机枪子弹和弹片,就算是德军的m193o型37毫米反坦克炮,也无法从正面洞穿它特有的倾斜装甲板。”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兴奋地说道:“你们不是说法国坦克没有弹药吗?”见两人肯定地点点头,他又接着说,“但这些坦克的装甲厚,假如把这些坦克开到阵地上,将它们改成机枪阵地,你们说情况会怎么样?”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异想天开的说法,诺维科夫想了一会儿,缓缓地点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没错,军长同志,如果把这些坦克摆在阵地上,让我们的机枪手躲在坦克里射击,就算遭到敌人的炮击,安全系数也要比待在土木掩体里高得多。”
“是啊,军长同志。”切尔尼亚耶夫也附和说:“用派不上什么用途的坦克,来充当机枪阵地,可以减少战士修筑工事的工程量,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见两位师长都同意了自己的看法,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两人说:“既然你们也赞同这个方案,就去执行吧。”说完,把右手举到了额边,向两人敬了个礼。
两位师长兴高采烈地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吩咐人去叫柯切托夫少尉。自打现少尉收集的情报能力很强后,就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现在要搞清楚德军的动向,制订出相应的对策,就必须派人出城去侦察,而负责侦察的最佳人选,就莫过于这位来自内务部队的柯切托夫了。
柯切托夫很快就来了,他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将军,等待他向自己下达命令。
他在打量罗科索夫斯基,而对方也在打量他。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番后,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少尉同志,我想知道你对卢布林这里兵力空虚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柯切托夫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即耸了耸肩膀,说道:“怎么说呢,将军同志。我觉得很不正常。照理说,这里是德军的一个重要交通枢纽,就算不是重兵把守,至少也不会只有一个营这么说。我亲自参加了战斗,现待在营房里的敌人,基本都是老弱病残,一见到我们战士的枪口对准了他们,连起码的抵抗都没有,就纷纷举手投降。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或者说,这里是一个陷阱。”
“陷阱,什么陷阱?”柯切托夫的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极大的兴趣,“少尉同志,说说你的看法。”
“我说不好,将军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柯切托夫显得有些慌乱起来,“也许敌人从某种途径获得了我们将要进攻卢布林的情报,为了全歼我们的部队,就故意摆下了这样一个陷阱。”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后世的记忆,柯切托夫的这种说法也会引起他的警觉,想想是不是自己在部队离开日托米尔前,打开的那份“koBo-41”绝密计划的内容,被德国人事先知晓了,要知道里面的确有夺取卢布林的内容,所以才布置了这么一个陷阱,等待苏军的大部队往里跳。可此时他却摇了摇头,否定了对方的说法:“不会的,少尉同志,我们锁在保险柜里的文件,是绝对没有可能被德国人获得的。况且他们一次性用两百辆坦克,和大量的武器弹药来做诱饵,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柯切托夫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罗科索夫斯基如果不是为了让柯切托夫了解侦察的重要性,也不会和他说这些只有师级以上指挥员才能讨论的内容,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便接着说:“少尉,我给你派十名战士,骑摩托车到西面的普瓦维进行侦察,了解那里的德军情况。”
“将军同志,不知道您给我们的侦察时间是多久?”柯切托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就恭恭敬敬地问道。
“最好在天亮以前就回来。”罗科索夫斯基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柯切托夫身上的德军制服,“这身皮就别脱下来了,至少你们在路上遇到德军,还可以蒙混过关。”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柯切托夫响亮地答道。
柯切托夫离去后,罗科索夫斯基也没继续待在指挥部,而是带着两名警卫员,去舍尔斯秋克将军的防御阵地视察。
等罗科索夫斯基找到舍尔斯秋克,一起来到正在修筑的防御地带时,现诺维科夫他们的动作还挺麻利的,很多地段都已摆上了法国坦克。那些在战壕后面的坦克,机枪手都待在炮塔里,把枪口从射击孔伸了出来;而有些坦克是横在战壕上的,机枪手就把机枪火力点设在坦克的下方。
舍尔斯秋克还指着那些设在坦克下方的机枪阵地,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将军同志,您瞧,这些机枪阵地比土木火力点强多了,只要不被敌人的重炮直接命中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摧毁它。”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横在战壕上的法国坦克,赞同地点了点头,说:“虽然我们的防御工事很简陋,但有了这些坦克,我相信敌人没有重炮配合的话,是很难突破我们的防线。”
“放心吧,将军同志。”舍尔斯秋克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说:“我的部队虽然兵力不多,可是补充了那么多的武器弹药,要挡住德国人的进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两人正说着话,舍尔斯秋克手下的一名军官跑过来,来到两人的面前后,气喘吁吁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将军同志,您指挥部里的战士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柯切托夫少尉已回来,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报告,请您立即回指挥部去。”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肯定是柯切托夫有什么重要的现,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急着回指挥部,于是向舍尔斯秋克告别后,坐上停在战壕附近的一辆嘎斯车,就急急忙忙地赶往临时指挥部。
罗科索夫斯基一走进指挥部,原来屋里坐在椅子上或者桌上的人都齐刷刷地站起来,站在原地保持立正的姿势,向罗科索夫斯基行注目礼。
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就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柯切托夫,便望着他问道:“少尉,你出去侦察,有什么收获没有?”
“报告将军同志。”柯切托夫回答说:“我们在前往普瓦维的路上,抓到了一个神秘人物,我觉得她很重要,就把她带来了。”说着,他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人的手臂,将她拖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将军同志,就是她!”
罗科索夫斯基见被柯切托夫抓在手里的人,居然是一位年轻的姑娘。此刻这位瘦高个的短姑娘正在拼命地挣扎着,同时嘴里用德语或者波兰语,或者是其它的语言,反正是罗科索夫斯基听不懂的一种语言,在大声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