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统统给我下车!”正当坦克车身上的步兵们在竭力躲避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吼声,他们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尉从第二辆坦克车身上跳下,大步流星地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同时下达了让他们下车的命令。
步兵战士们不敢怠慢,纷纷跳下了坦克。就在他们习惯性地想在坦克旁列队时,中尉又冲着他们吼道:“列什么队,你们想让德国人把你们当靶子打吗?立即成散开队形,沿着山道搜索前进!”
等后面的步兵一上来,中尉便带着这群战士,成散开队形,沿着山道搜索前进。而停在路上的坦克,则转动炮塔,朝向刚刚炮弹飞来的方向,准备一现目标,就立即毫不迟疑地开炮射击。
然而不管是山道上,还是山坡上都是静悄悄的,敌人没有再开炮或开枪,静悄悄地半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刚刚炮击坦克的迫击炮弹,和击毙坦克营长的子弹,只是人们的幻觉一般。
见敌人迟迟没有动静,正在山道上搜索前进的战士,不免有些松懈,他们的心里以为那是德国人的散兵游勇干的,打一枪就跑,以前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就在这时,众人忽然听到“轰”的一声,接着一名走在最前面的战士,手舞足蹈地飞向了空中。等他的身子落地时,又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震得山道上行进的战士们不得不就地卧倒。
中尉看到战士被炸得粉身碎骨,不禁咬着牙说:“见鬼,这是德国人的雷区。”说完,他扭头吩咐身后的一名战士,“去把工兵找来,我们需要他们帮助我们清理道路。”
“连长同志,”那名战士冲着中尉说道:“德国人在山道上布设的应该都是步兵雷,不如让坦克在前面开路,把敌人的地雷都引爆。”
“胡闹,简直是胡闹。”听到战士的提议,中尉冲着他一瞪眼,说道:“你看这条山道有多宽,要是敌人在前面埋设有反坦克地雷,把我们的坦克炸毁了,整条山道就会被堵住,到时我们怎么上山?”
“行了,别磨蹭了。快点去把工兵找来。”连长说完,抬脚踹了战士一脚,催促道:“记住,不是那种突击工兵,而是专门铺桥修路的工兵。”
苏军旅长考虑到这次是进山清剿敌人的基地,担心道路或桥梁遭到敌人的破坏,因此专门派出了工兵连,跟随步兵和坦克行动。工兵一接到步兵连长的求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工兵赶过来,连长指着前面的道路,对工兵排长说:“排长同志,敌人在这条山路上铺设了大量的地雷,麻烦你们清理一下,务必在十分钟内,为了我们开辟一条通道。”
工兵排长看了看前方的山路,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中尉同志,我不清楚敌人在山道上埋设了多少地雷,雷区的范围有多宽,十分钟之内肯定无法为你们开辟道路。”
“出什么事情了。”正当工兵排长为难之际,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问话,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大尉。工兵排长认得这是步兵营的营长,连忙挺身向他报告说,“大尉同志,前面现了敌人的雷区,中尉同志让我们在十分钟内开辟出通道……”
“排长同志,”营长不等工兵排长说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问道:“你有把握在十分钟内,为我的部队开辟出通道吗?”
“这不好说,大尉同志。”当着营长的面,工兵排长显得格外谨慎:“我们不知道敌人在这条山道上布置了多少地雷,雷区的范围有多宽,因此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步兵开辟出通道。”
大尉扭头朝停在路边的坦克看了一眼,试探地问:“工兵排长同志,要不,我们让坦克在前面开路,帮我们碾压那些地雷?”
“营长同志,这不合适吧。”见营长居然想用被自己否定的方法,中尉连忙劝说道:“要是前面的路上埋设有反坦克地雷,一旦炸掉了开路的坦克,就会堵住我们前进的道路。还是换一个办法吧?”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营长盯着自己的部下说道:“如果有的话,我立即采纳你的办法。”
“没有。”中尉慌忙摇摇头,尴尬异常地回答说:“除了让工兵排雷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既然你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乖乖把嘴闭上。”营长不客气地训斥完中尉后,又望着工兵排长问:“工兵排长同志,你觉得我说的办法怎么样?”
“可以试试。”工兵排长点着头说道:“这是通往山里的道路,敌人自己也要走,因此他们所埋设的地雷品种应该很单一,我觉得让坦克在前面开路的办法可以试试。”
“可是,如果敌人真的在山道上埋设了反坦克地雷,炸毁了开路的坦克。”中尉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他还是当着营长的面,说出了自己的顾忌:“一旦坦克被炸毁,就会堵住这条山路,到时我们可就没法进山了。”
“中尉同志,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工兵排长安慰他说:“如果真的被地雷炸毁了,我们可以让后面的坦克上来,把被毁的坦克顶到山崖下就可以了。”
见工兵排长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中尉也不再提出任何意义,而是眼巴巴地望着工兵排长跑向了后面的坦克,去请求他们在前面为步兵开路。
坦克兵的营长被敌人狙击手打死,他们搜索了半天,也没现敌人的影子,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听到工兵排长的请求,二话不说就动了坦克,轰隆隆地驶向了雷区,准备为步兵从中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在“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如果一头钢铁巨兽的苏军坦克,沿着山道义无反顾地朝前开着。它所经过的地方,只要有敌人埋设的地雷,都无一例外地被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