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是,这么多年过去,玄门去黄昏地砸场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于是魔道之中便有传言,这黄昏地其实早已是洞天级的魔道上庭,九玄不过是九个福地而已,合在一起也就堪堪与之抗衡罢了,如何敢深入剿灭?这个说法得了多数魔头的认可,算是除了【官方】之外,流传最多的说法。
“这人魔惹不得,黄昏地是龙潭虎穴,我可没胆子和他对着干。”
“那两个极乐明教的妖人,不知是哪一道的?看这隐匿修为,怕不是也有玉液的境界?麻烦麻烦,端得是麻烦!”
柳随风心中盘算,全然不知其实他早已被一尊仙家识破,眼下李辟尘正站在祭天台上,越过两级看向百姓中的那个士子。
“魔人还有同伙,只是不晓得位置。”
李辟尘对着其余几位仙家打着眼色,姜壶等人见道,微微点头,随后传讯于白龙道人。后者见完传讯,微微一笑,不由地对李辟尘多看了两眼。
祭词仪式进行到最后,魏王口中念诵:“天心不昧,其鉴纳焉,尚飨!”
话语毕,魏王对天行大礼,只敬拜而不跪拜,此为帝王礼仪,而其余官宦则是在魏王躬身之时伏地,朝天拜了三拜。
魏王转身,孟姜整理冠冕上前,孟荀紧跟其后,手托祭天三器胚胎。孟姜开始指挥祭礼诸官,完成祭礼所需仪式,正待此时,祭天台最下方,百姓一列中,忽的有孩子哭闹,一串糖人掉在地上,溅起灰尘。
那少妇开始安慰孩子,而她丈夫则是蹲下身子,将那糖人捡起交给孩子,孩子依旧哭闹,此时有兵士上前,皱眉道:“你这农夫,孩子的糖人脏了,你去买一个便是,在这里哭闹,扰了祭天大典,你怎么担待得起?”
农夫略有惶恐:“军爷说的是,我这便去,我这便去。”
他四下望望,看见远处有卖糖浆的商贩,顿时小跑过去,对那三人道:“几位,可帮我糊一个糖人么?孩子哭闹,对不住几位了。”
那三人面面相觑,正是渡魂道的魔头,眼下颇有些紧张,其中一人道:“你等等!”他说完从糖坛子里取出一勺焦糖,在一根竹签上不断涂抹,不一会便弄了个糖人,丢给那农夫:“给你,没事了?”
农夫连连道谢:“没事了,没事了。多谢几位!”他说着把两文铜板交给那魔头,径自回去哄孩子了。
魔人摇摇头,把那铜板放在兜里,边上两人取笑他:“好好的魔门中人,倒是还会哄孩子,卷糖人呢!”
“不想死就闭嘴,小心我回头抽了你们的魔魂。”
那人瞥了余下两人,二人撇嘴,却是不再说话了。而此时,那农夫也已经走回到妻子身边,把手中那糖人给孩子拨弄,孩子看见有新的糖人,一把将原本脏了的糖人使劲丢出,落的老远,差点砸在一名百姓头上。
“哪家的臭小子!”
那百姓吓了一跳,顿时喝骂出声,随后便被前方兵士瞪了一眼,顿时悻悻的闭上嘴,只是一双眼恶狠狠的四下搜寻,找那刚刚丢糖人的小子。
农夫眼见糖人被丢入人群中,回过头去,沉默不语,而那稚童则是哈哈笑着,忽的也闭上嘴巴,少妇抱着孩子朝后微微退去半步,对那农夫说了一句:“成了?”
农夫点头:“成了。”
稚童拍手:“成了!”
祭天台上,孟姜下场,孟荀将祭天三器的胚胎放置于台之中央,前代祭天三器之前。同时下方抬起一尊火炉朝上搬来。
李辟尘肃正衣冠,走上祭天台,取过那火锤,待到炉火旺盛,玉石台上升起白烟,他将祭祀胚胎放置于前,按照鼎钟印的顺序依次锻造。
正待此时,渡魂道的三尊魔人顿时眸光一凝,就要动手,他们还未动作,那为首者兜里忽的飘起一丝烟云,伴着一道轰鸣,那魔人头顶化出一团魔云,三浊气冲上云霄,却是伪装被突然扯了!
四周百姓顿时惊的散开,而渡魂道三人顿时懵了,而就在此时,祭天台上传出一声厉喝,孟姜上前,从身后取下一柄长幡,正是那【震天幡】!
“魔人授首!”
人仙至宝挥舞,三尊渡魂魔人顿时骇的魂不附体,一人大惊:“怎得伪装突然破去了!”
“不晓得!”
“等等,是这铜钱!”
为首之人脑海中划过灵光,顿时把那兜里两文铜钱取出,这不看不知,一看吓了个半死,这哪里是什么两文钱,那是两颗阴秽毒雷!
“该死的五尘魔教!”
那渡魂魔人怒啸一声,同一时刻,震天幡摇动,有天地震荡之力传开,三名渡魂魔人所在之处顿时地裂,土石倒卷,一石便是一震,一震又连着一震,三名渡魂魔人被震的大口吐血,惊骇欲死。
孟姜舞幡,正惊诧与此宝的强悍,却是忽的头昏眼花,体力不支,那震天幡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却是孟姜体内没有法力,全凭一身真气在支撑,此时真气耗尽,她也就跌坐在地,站不起来了。
震动平息,渡魂道三人又惊又怒,心中想着要和五尘魔教算账,脚底却和抹了油一般,溜得飞快。就在同一刻,震天幡忽的又被取起,那震动之力再起,渡魂三人又被扣住,遭蹂躏的死去活来,大声叫苦。
“混账!混账!混账!”
渡魂魔人肠子几乎都要被震出来,就在此时,另一侧又是一团魔云升起,露出其中两个满脸呆滞的极乐明教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