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第一层告破,但还有两重阵法,叶缘举枪,哈哈大笑。那女马匪气极,目光猛地盯向李辟尘,对身周几名马匪呼喊:“放箭!杀了那个小子!”
呼!
那些亲信扯下背后长弓,弯弓搭箭,划破长风,一箭直取李辟尘头颅!
二十二名马匪出弓,李辟尘心眼窥得风破之事,忽然福至心灵,那些箭在他心眼观看中变得极慢,于是他伸出手去,手指微微弯曲,做擒龙式。
这是曾经他神游大千,于第七洞天中与白猿神搏斗所观之武道,手指如铁画银钩,又似龙爪蜿蜒,隐隐有风雷龙啸之音响起,又有白猿之形!照地青落在大地,砸出个窟窿,李辟尘踏步出,身子猛地一扭,伸出手去,似龙如钩!于虚空中转身,只是一息之后便又踏在地上。
烟尘起落,李辟尘张开手来,此时那掌中却已有二十二根折箭断羽!
古有神话异志,传楚王善射,又有白猿居楚,与王相斗,其力可拔山,徒手接楚王一十八箭!
李辟尘把那些断箭掷回,纯阳气血隆隆轰鸣,只是瞬息便一箭封喉,那二十二名马匪睁圆了眼睛,抓住脖颈处的箭头,猛地从马背上摔落下去,气绝身亡!
第一百四十章 匪无劫,摧心镇神,道人言,诛命诛心
那个野性的女子瞳孔猛地收缩,她僵硬的转过头,自己身边只剩下二十二匹战马,而原本坐在上面的人则早已滚落在地,喉处染血,没了性命。
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恐惧,耳边又听见那折箭的少年道士开口,指挥那持枪的道士在大阵中横冲直撞。一声巨响,又听得数道惨叫,于是举目望去,却是第二重大阵已经告破。
马匪终究是马匪,占得上风便嗷嗷乱叫,士气高涨,但若是被对方逼入绝境,落在下风,顿时就会自己慌乱起来,时间一长便是不攻自破的下场。
大阵内头颅冲天而起,叶缘手中玄黄大枪横扫,此时已杀了不下百人,转眼间两百马匪去了一半,那剩余的人看见这尊“少年”杀神,都是心中惊惧,待到叶缘那目光朝某一处望去时,那处马匪居然吓的崩溃,却是策马回走,离开了大阵!
一人走而数人走,马匪们开始慌乱,不断有人离去,就在此时,那杆玄黄大枪又是戳来,刹那间又斩数人落马。
女子此时终于明白眼前的两人是硬骨头,这一次的买卖亏得大了,她狠狠的盯了叶缘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李辟尘,死死的记住了他的样貌,忽的仔细一看,却是吃了一惊。
“这是个瞎子?!”
一时间,有一股奇耻大辱从心中涌起,女子咬了咬牙,面色涨红。她不曾想到,堂堂纵横大漠的马匪相映红,如今却是栽倒在了一个瞎子的手中。
关键是这个瞎子还如此厉害。
“撤!”
百般思量,她终于是做出了决定,开始呼喊着撤退,她胯下那匹骏马嘶鸣,这是匹汗血种,号称能日行千里,此时踏着蹄子,载着它的女主人开始回走,四蹄张开,如风般退去。那些马匪得了首领的示意,忙不迭的驾驭各自马匹逃走,一时之间群马嘶鸣,第三重大阵不攻自破。
“该死,该死!等着,只要你们还在大漠天寒,我就一定能找到你们!今日之耻,来日必加倍奉还!”
相映红心中愤怒,只不过她想的挺好,可惜,现实却不容得她如此。就在汗血马奔跑的时候,天空上忽的传来呼啸之音,只见一柄神兵遮天,从后方飞舞而至,如山似岳,轰的一下砸在汗血骏马身前,瞬间把这马吓的前蹄扬起,而女马匪头子也是惊呼一声,砰的从马背上摔落在地。
汗血马受惊,回身跑开,相映红摔在沙漠中,这一下把她的胳膊都整的几乎脱臼,她愤怒至极,抬眼看去时,却见一柄被木头包裹着的巨大石剑矗立在她面前。
四周的马匪早已跑的精光,此时两道身影走来,站在相映红身前。
叶缘踏步,此时大枪直接抵着相映红的脑门,那杀气凛冽,他默默算了算劫数,发现没有多重,心道果真是一群恶徒,这便好了。于是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此时他似乎又化作枉死城的魔头,语气森然:“贱婢,可还有遗言说?”
那大枪不是距离眉心半寸,而是已经抵在眉心上,只需要稍稍一用力,瞬间就会贯穿头颅。
相映红盯着叶缘,双眸湛湛,稍稍沉默,却又忽然妩媚一笑,那只素手伸出,在枪尖上划过,有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她对叶缘道:“呵,这般俊俏的人儿,想来当会怜香惜玉,不会是个喜欢杀生的主……这副皮囊也是甚好,若是愿与我一夜春宵,那便是死也值了。”
她话语哀愁婉转,却又有一种渴望,叶缘听闻顿时浑身一紧,那怒气忽的就达到顶峰,猛地一声呵斥,却是有一丝神音隐隐透露!
“凡女,你可知本尊是谁?!”
神威外泄,这是他身为神灵本就拥有的特质,生而为神者,自统御一方天地,不论大小,南至天涯北达海角也罢,掌中日月方寸山河也罢,便是掌一井水,也可称一个神字。
为神者,尊天地之道,行天地之法,受天地之令,得天地之造化,以天地为最上,乃造化所铸,代天地而行者。
相映红被那神威一震,顿时脑海里懵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叶缘见到这种状况,顿时心中又怒,想到若非自己法力被封,神威怎么可能只有这点威力。
“有话好说,咱们还有事情问她。”
李辟尘走上前去,“看着”那女子,相映红也看了看李辟尘,刚要说话,忽然听得李辟尘出言:“不要说些没有价值的话,你落在我的手中,任何心思我都能够堪破,你嘴上说的不过是些风尘的混账话,想着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之耻来日必报’、‘便是卖了身去,又快活了也留得性命,勾引两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气血方刚的男子如何能抗住女子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