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气数贯穿云霄,直落在李辟尘眉心当中,此时玄门妙法清光感功德显化,那滔滔天意加持在身,浩荡气数汇聚,起无边法力,聚体炼神。
身躯之中阳华大放,二十七道阳气开始汇聚于身,扭成一股,借助俱芦天力,开始煅烧人身。
身躯之内,真丹之上,云霞萦绕,是要化作一阳之境了。
李辟尘不言语,此时转身,步伐轻踏,上了墨麒麟的背,而麒麟会意,此时崩起红云,踏天霄万华而走,重回灵山。
光华兜转,那灵山之外,众神皆得功德气息加持,浩大的气数转入他们神位之中,把他们的境界与法力硬生生的向着更上一层推进。
而八部之中诸多凡人修持者,因护道有功,皆得大气数,那天外,无数火光落下,而婆娑净土之内,也有无数金色的琉璃净火燃烧而起。
诸神之中,已有数位离开灵山,在俱芦界中传法明道,而当李辟尘回到灵山的时候,看见须菩提侍立,而他身前,有一株草木灵精,青叶九片,不曾化形,正是自己之前无意识拨弄的那株灵草。
灵山之巅乃顺天之地,此处长出之物,被自己仙人气息灌注,又为先天阳土化生,自然可作人形,只是没有血来,让他立地成身。
“世尊。”
须菩提竖起手来,对李辟尘躬身,这是俱芦界中的礼仪,帝释天他们,都曾经用过。
而这种礼仪,就是佛的礼仪。
李辟尘看着这场景,神情有瞬间的恍惚。
菩提碧树,金刚琉璃,仙人侍立,佛法未明。
这种景色,倒还真是像极了神话中的西天灵山。
不,不对,这里就是西天灵山。
李辟尘忽然笑了起来,而后走过去,轻轻拨开衣衫,坐在菩提树下。
“三浊已落,三清将起,诸神此时已当是各得了气数,连你也是如此吧。”
李辟尘看着须菩提,后者微笑起来,而李辟尘则是摇摇头:“九儿呢?”
“世神下凡而去,说是要听诸世之音,做那体恤黎民的善事。”
须菩提笑言,而李辟尘心念微微一动,稍稍愣住,待到三盏茶水灭去,不由得才微笑了一声。
“观世音……”
手指轻捻,李辟尘目光垂落下来,恍惚许久,微微摇头。
“她不是观世音……天意不在她身,但有一丝妙法萦绕……观世音与她有关,但她不是观世音……”
九儿要听世人疾苦,这是观世音的果位,但那道感觉不会出错,俱芦天意中并没有这尊神位,苏九儿是俱芦的神,但不受俱芦束缚,如此她不可能是观世音。
还有一点,观世音有男像有女像,九儿可没有男性化身。
李辟尘喃喃自语,而须菩提听得明白,却又有些糊涂:“世尊,何为观世音?”
“听众生疾苦而动,闻众生悲难而出,听得闻得见得,是谓之观世音。”
李辟尘回过神来,对须菩提言语:“无须在意,你去修行你的法吧,天意落下,日后诸神行事,度化俱芦众生同敬灵山,我在此地,待上岁月尚还日久,这一去一来,待我回转云原,大概还有数十年光景。”
须菩提听令,此时告罪,便把那草木灵精带去,临行时让他叩见世尊。
李辟尘看这草木青叶对须菩提如此敬重,似尊为师,而对自己,则是有些说不出的亲近,于是便笑问,随口一言:“你是把这草木青叶当作了自己的徒儿啊。”
须菩提笑起来:“世尊所点,灵山所造,金刚为床,琉璃为血。这九叶青草,可是天生的亲近三清之灵呢,我就为此还把他取了个名字。”
“生而知之,在俱芦界中,我闻帝释天他们,那大智慧三字,作摩诃而写,我灵山之上,也有摩诃无量之说,是智慧所在之地,这摩诃是称呼,而他名讳,我取之迦叶。”
“这迦叶二字,是树下生的意思,我菩提树下诞九叶,九叶化形先天生,是谓之……迦叶。”
李辟尘目光微停,心中先愣,而后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