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问下去,他多少也猜到当年那个孩子没了,和贺绍谦有关。
他们刚回病房,就看见一身西装的贺绍谦坐在沙发上,眉眼深邃,抬头看纪期期,随即起身上前,将纪期期揽入怀里,“霍先生,多谢你照顾期期,以后不必麻烦你。”
霍时聿不想和他起冲突,纪期期身体不好,又加上有了孩子,万一起了冲突,伤到纪期期,那就不好了。
“期期,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阮绵的事,我回头就联系医生。”
“好,谢谢你。”
纪期期微笑点头,看着霍时聿离开,她才伸手去拂开抱住自己的手,力道很大,丝毫没顾及他胸口还有伤,眉眼间除了疲倦,还有掩藏不住的厌恶。
“离婚协议准备好了?”
贺绍谦再次伸手去扣住她的手腕,语调隐隐透着怒火,可看她苍白的脸,他还是压了压火气,“纪期期,是不是除了离婚,你就找不到别的话与我说了?”
他们之间除了离婚,难道还有别的话说吗?
“贺绍谦,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几个月前,我提离婚,你不想离,苏念念还没有消息,你想折磨我,所以用爸爸他们威胁我,我不得不妥协。”
“可现在她已经回来了!”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往病床边走。
哪知刚坐在床边,那男人就跟上来,将她压在病床上,一双眼睛猩红,死死盯着她——
相较他的慌乱,纪期期却是一脸平静,“你这是做什么?总不至于想在医院强来吧?贺先生,我提醒你,那一刀我用了十足的力道,扎得还挺深的,我虽然拗不过你,可……再让你伤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贺绍谦脸色瞬间难看到极致,撑在她身侧的手关节泛白。
她说的平静,落在他心上却像是什么绷断了。
他第一次觉得语言也能这么伤人。
男人隐藏在深处的阴沉和戾气悄无声息的释放。
纪期期微微一愣,低眉敛笑,抬手去摸他伤口的位置,眼底一片悲凉,“我们之间两清了。”
贺绍谦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皱眉看她,正想开口询问,门忽然被人推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老头子不懂敲门,你们俩继续,继续啊!”
贺老爷子只觉得尴尬极了,早知道,他就敲敲门,也不至于碰见这样的场景啊。
贺绍谦一愣,慢条斯理起身,整理下衣服,这才看过去,“爷爷,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孙媳妇儿受伤住院,我来看看怎么了?”贺老爷子迈着步子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纪丫头,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事?”
贺绍谦皱眉,好像被刺一刀的人是他吧?
这老头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
纪期期用手撑着身子,坐直后才回道,“我没事,爷爷,你别担心。”
“好,没事就好,回头爷爷让黎院长再给你好好检查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贺老爷子笑着说,不等纪期期再开口,他又继续说,“阮家,爷爷已经替你收拾了,至于苏明煦,爷爷也跟你姑姑说了,要么去求得阮家那丫头原谅,要么就进去,你看爷爷这么处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