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因为宋玉卿?
不等她开口,耳边再次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小姨说,你和贺绍谦的离婚案定在下个月一号开庭,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话说到这里,纪期期如果再领悟不到,就显得自己笨拙许多。
她轻笑着,柔声开口,“霍先生,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很感激。至于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你别蹚这浑水,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霍时聿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是害怕贺绍谦会对他下手。
良久,他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记得明天下午两点去‘澜’画廊。”
纪期期莞尔一笑,“好。”
她推门下车,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古思特消失不见,她才转身往屋内走去。
刚进大厅,就看见坐在大厅中央沙发上的男人,他眉眼温淡,看不出喜怒,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只是,坐在一旁的宋玉卿明显就有些害怕。
纪期期愣了下,将宴会包放在沙发上,坐在宋玉卿身旁,“宋姨,我有些饿,你做甜汤了吗?”
“做了,我去给你盛。”
“多放点儿蜂蜜。”
宋玉卿起身离开。
纪期期看她背影消失在大厅,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你怎么来了?”
“怎么?敢给我寄传票,却不敢见我?”男人冷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冷寂。
纪期期心里一咯噔,瞥了他一眼,“只要你肯签字,我们也可以不用对簿公堂。”
离婚?
对簿公堂?
从纪期期说出‘离婚’两个字开始,他从她嘴里听到的话,除了和离婚有关的事,便再也没有别的了。
他抬头与她对视。
那双乌黑的眼睛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从前她看向他,眼睛里像落满了星辉,亮晶晶的,可现在却是一潭死水,怎么都惊不起波澜。
贺绍谦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扭曲的偏执,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纪期期,只要你搬回浅水湾,撤销诉讼,我就当你这段时间是任性。”
“别逼我真的对你动手,嗯?”
纪期期闻言,心脏猛地紧缩,疼痛难忍。
她不明白,已经闹到这地步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是因为没有了苏念念,他活得很痛苦,所以他就一定得拉着她作陪?
她微微垂眸,低笑出声,“贺绍谦,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我,我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抬头与他对视,红唇轻飏,“我不爱你了,也不要你了。”
贺绍谦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纪期期,我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我确实不太了解你,可你的软肋,我倒是了解得很清楚,例如阮家,例如纪文耀……”目光一沉,越过她,看向厨房的方向,“例如正在里面为你热汤的宋玉卿……”
纪期期倏地起身,像是一只刺猬,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贺绍谦,你敢动他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