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果然又瞧见楚律赶回来,官兵们忙拉好绊马绳,原以为楚律会跟上回子一样早早地勒住缰绳,谁知这会子楚律心急如焚,当真就绊倒了,亏得楚律反应快的很,及早地翻身滚下马,才没有被狠狠地摔出去。
“王、王爷?”一官兵看楚律被摔下马,立时吓得屁滚尿流。
“明知道是王爷,你们还布下绊马绳?”楚律冷不丁地挨了这么一下子,此时依旧心跳得厉害,见那官兵说漏了嘴,当即暴怒,揉着有些摔麻木了的手掌,恰摸到手掌上的疤痕,不由地想难不成,自己一不听石清妍的话,就又开始倒霉了?有些狼狈地站起来,略整了整衣冠,就见领头的官兵大着胆子跪在他面前。
那官兵颤着手替楚律解开腰带,又将他的左右衣襟调换了一番。
原来楚律一心急着去抱回儿子,竟是将衣襟穿错了。
领头官兵待将衣襟整理好后,又跪远了,心里嘀咕着这锦王爷定是深更半夜去私会其他女子,又怕被泼辣的锦王妃抓住,是以才会这般着急地将衣襟穿错,“……王爷,卑职什么都没瞧见。”
“卑职们也是。”家有凶悍王妃,王妃又才生下三子,想来此时那王妃是既不温柔也不会好看的,锦王爷三更半夜出府寻女人纾解一番,也是情有可原。
“你们没瞧见什么?”楚律沉声道,不待这官兵们答话,又看锦王府的马车跟过来了,冷冷地看了地上跪着的官兵们一眼,心里恨不得将这几个人砍了,但今次委实是他理亏,谁叫他宵禁之后在大街上纵马狂奔的,但不处置了这几人,他心里一口气又咽不下去。
“王爷要不要去寒舍将身上的脂粉味洗去……免得叫王妃看出、看出破绽。”领头的官兵又大着胆子说道,心想自己当真是心细如发,若是叫锦王妃那母老虎闻出味道,锦王爷就惨了。
楚律一怔,随即不禁握拳,心想这龌蹉之人以为他去哪了?一边走向马车,一边对跟着他过来的随从低声道:“叫这几个混账滚去亘州府,就告诉他们是去立功的。”
“是。”
楚律坐在马车里不住地翕动鼻翼,才刚去了王家才知道,今晚上吴佩依压根没回来,因陆参走了,石清妍就留了吴佩依母子二人在孙兰芝院子里住下,自然,那贤淑也没被抱出锦王府。揉了揉手腕,当即面沉如水,心道自己又叫石清妍给算计了,听到一阵欢笑声,撩开帘子回头看去,只见那群混账官兵个个以为得了赏赐兴高采烈,皱了皱眉,心想有他们哭的时候呢,明知道他路过,还敢布下绊马绳……
急匆匆回府,不等去孙兰芝院子,就听人说贤淑已经回蒲荣院了。
楚律进了蒲荣院,入了三个小子的屋子,今晚上出去这一遭,也算得上是惊心动魄。
六个轮值的奶娘见楚律进来,忙慌捂着头脸避让到旁的屋子里去。
坐在床上,瞧见贤淑安安稳稳地睡在贤惠、那谁身边,见左右无人,就偷偷地将贤淑抱起来,轻轻亲了亲,骂道:“你那没良心的娘,若是她当真将你弄没了,看我怎么撕了她!”忽地听到一声嬉笑,看去,却是石清妍不知何时裹了衣裳立在门边,看她鬓发松松地挽着,神情十分狡黠。
“哼,给本王回屋子里跪着去。”楚律冷声道,“本王的阳寿都叫你这黑心的女人克去了一半!”
“王爷这话严重了吧?”石清妍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看楚律将她推开,就搂着楚律的脖子,看向那一直在睡的贤淑,笑道:“老大呀,你将来大了娶了媳妇可不能忘了你娘我,你娘我今晚上为了叫你父王抱你一回,可是费了老大的劲了。”
楚律斜睨她一眼,暗道自己若不将她骂得狗血淋头,就枉做了一世男子,“你这糊涂女人,竟然敢拿了这事玩笑……”
“嘘,仔细弄醒了他。”石清妍依旧挂在楚律脖子上低头亲了下贤淑,“早说了有人疼的孩子才更招人疼嘛,你这可偏心不得,不然以后老大掌持了家业,心里想着:呔!你们这两个小子从小将父王霸占到大,终于轮到我翻身做主,叫你们尝一尝当初我被父王冷落的滋味。”
“胡言乱语,老大怎会这般心胸狭窄?”楚律说着,就又顺着这话说:“我瞧着老四就很有些心胸狭窄,不然他也不会登基没几年就动了撤藩的糊涂心思。”
“正是。”
“是你个头,滚出去!”
“好端端说话呢……”石清妍心道这人翻脸怎比翻书还快。
“滚出去!”楚律心里虽站了石清妍这边,但脸上哪里抹得开,为免石清妍日后再做出这事,只能此时就不给她好脸,叫她好好反省一番。
“滚就滚。”石清妍也不恼,笑嘻嘻地就裹着衣裳出去了。
“老大,等你懂事了,父王一定要将你母妃把你抱错了的话说给你听。”楚律叹息道,也不管奶娘们还等着回来继续看孩子,将楚贤淑放下后,就在这床边躺着歇息了。
因觉今晚上石清妍闹得不像话,楚律接连几日来了这蒲荣院,也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