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柒收回眉眼,没有去拆穿江森的谎言。
“我要审理所有相关人员,一个坏人不放过。”
“好。”
江森不敢说不好。
正午时分,阿忠四人跪在洗衣房门口,鲜血从他们的腿根一直流下来,染红了裤子,渗透进石板里。
他们痛得面容扭曲,匍匐在地面呻吟,时而伴随一两声求饶。
他们折磨人的时候,就喜欢看别人痛苦、挣扎、求饶。
如今轮到他们自己尝尽此般滋味,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围观的人很多。
有的深恶痛绝地看着,骂几声。
有的眼神警惕、恐惧,生怕会把自己揪出来。
有的则掩面哭泣,为自己或自己的爱人、亲人、朋友受到的伤害流泪,为恶人终于伏法而流泪。
江森已经把马房和洗衣房所有人集合起来,供江柒柒审讯。
江柒柒没有急着去审,而是开口让受到伤害的人站出来诉说自己的冤屈,如果不想公之于众,可以进房间单独告诉记录之人。
江柒柒这么做,是担心姑娘们为了颜面、为了以后,不敢说。
可没想到,她们一个两个都站了出来。
不是她们不要面子,而是她们的面子早被撕得粉碎。
因为马房的恶行,洗衣房的姑娘地位比娼妓都不如,走到哪里都会被耻笑,甚至认也不认识的下人看见她们,就会将人拉进角落,发泄兽欲。
知道此事,隐瞒不报,还趁机掺和的人,多到难以想象。
所以,姑娘们还有什么尊严,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江森频频深吸,不想那些污言秽语脏了江柒柒的耳朵,可是江柒柒满眼心疼,义正言辞地说会为她们做主。
他、便说不出让江柒柒停下来的话。
动静闹得太大,大哥江焱闻讯赶来,正好听到一些哭诉。
确实罄竹难书。
他的眼眸闭了一会儿,才走进去,看向江柒柒之前,先撇了江森一眼。
那一眼冰冷,看得江森心里直突突。
相府的内务外务几乎都是江森来负责,现在出了这么大乱子,还闹到了江柒柒跟前。
江森难辞其咎!
“大哥。”
江柒柒一看到江焱,便眼泪汪汪地扑向江焱怀抱,瘦弱的胳膊牢牢抱住江焱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