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虽然已经高看此子,现在看来恐怕还是小看了。”
杨国忠本来还因为今天亲自前来拜访裴徽,心中有些不舒服。
此时这般想着,心中的不舒服烟消云散不说,想着对裴徽的态度和应对措施还要再提个规格才行。
自从杨暄给杨国忠带回那句“圣人使用的水晶杯有毒”的话之后,杨国忠便陷入惶恐之中。
他先是千叮咛万嘱咐杨暄敢将这句话传出去,便将其腿打断。
然后又暗中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一些使用水晶杯的人貌似也没有被毒死。
但他深知裴徽不应该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故意吓唬他。
所以,再三考虑还是想当面跟裴徽问个清楚。
他昨日下午便派杨暄去请裴徽来家里面。
结果裴徽昨天一直在西域庄园,晚上都没有回去。
今天早上宫中有人暗中偷偷给他传来消息,说是圣人身体有所不适,这让他再也坐不住,才亲自找到不良司来了。
“舅舅怎么亲自找来了,派人知会一声,小甥定会登门拜访舅舅。”一见面,裴徽便一脸热情而恭敬的说道。
“徽儿眼下也是手握大权,宫廷宴乐使也就罢了,如今不但执掌不良司,而且还执掌炒茶署,事务繁忙,所以我直接就找来了。”
杨国忠嘴里面亲切的说着话,见裴徽丝毫没有上次吃了闭门羹的情绪,禁不住心道:“裴徽难道没有看出上次自己故意不见他?”
“还是这小子演技心性已经达到堪比我的地步?”
心中这般想着,杨国忠越加看重裴徽,深感此子将来恐怕堪比自己,有望宰相之位。
忍不住又与蠢货儿子杨暄相比较,杨国忠顿时又有了殴打儿子的冲动。
毕竟是舅舅和外甥,以往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简单废话说过之后,杨国忠左右看了几眼,见此间再无其他人,便低声说道:“徽儿,你让你表哥带话说我给圣人进献的水晶杯有毒。”
“我找人暗中也调查了一番,用水晶杯喝水的人并无中毒迹象。”
裴徽深知后世水晶制品都是厂家辐照处理后,再将水晶制品静置一段时间,等辐射过了“半衰期”之后,对人体没什么危害了,然后才上市销售。
所以,他对杨国忠如此说法早有预料,说道:“舅舅有所不知,水晶中含有的有毒之物会散发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光线,对人身体有害。”
“不过,这种有害犹如慢性毒药,日积月累才会有所体现,舅舅既然做过调查,不知有没有发现长时间使用水晶之物的人,更容易生病,甚至短寿。”
“此外,水晶与沸腾热水相遇,还会产生微量毒素,长时间积累,也是犹如慢性毒素。”
“舅舅若是不信,可找鸡兔等活物,坚持给他们喝煮过水晶的水,看这些活物的身体变化就知道了。”
裴徽所说很多词语杨国忠虽然闻所未闻,但意思却是明白了,顿时忍不住大吃一惊。
毕竟,裴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他感觉可信度很高。
“这可如何是好?”杨国忠那颗时刻准备上进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