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给祈言伤口消了毒,还打了一针破伤风就让人走了。
一行六人准备先去酒店办理入住,回去的时候改为祈言搀着付辞。
对方一口气将他背到了山顶,身体早就到了极限,要是不扶着,恐怕没几步就腿软倒了。
宋阳去办理入住,刘柳跟封子瑜眼神不断往祈言跟付辞身上飘。
付辞经历了刚才的事,一直半抱着祈言,搂着他的腰,将头靠在祈言肩上,耸拉个脑袋,还时不时在对方颈项蹭蹭,活脱脱一只粘人的大型犬。
而祈言也没拒绝,给付辞分担一点身体的重量,然后时不时拍拍他的头,像是在安抚人,表示自己没事。
这样一副场景,按理来说刘柳是看惯了的,可之前在救护站,他眼睁睁看着祈言主动吻了付辞,就算是鼻尖,那也不太对。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他凑上去亲宋阳的鼻子,对方可能一拳头直接将他的头打歪。
总结就是,祈言跟付辞太不对劲了,要不是当时他还没从祈言被蛇咬的担忧中脱离出来,再加上气氛不对,他早就开口问了。
可现在憋了一路,他是真有点忍不住。
刘柳偏头跟旁边的封子瑜对视一眼,见对方也一脸奇怪,忍不住挑挑眉,用口型无声询问:“他们怎么回事啊?”
封子瑜摊手,“我哪知道,要不你问问?”
他感觉这小两口应该是在一起了,可当事人从没说过,他也拿不准。
祈言看他们眉来眼去在那里嘀咕什么,主动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话音刚落,封子瑜跟刘柳异口同声:“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可能是声音太过整齐,就连旁边的宋阳跟程良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祈言被四双眼睛盯着,缠在自己腰间的手也紧了,像是在无声宣誓主权。
他拍了拍付辞的手,很淡定地点了头,“嗯。”
他跟付辞的状态,本来就是在谈恋爱,只是因为付辞之前有阴影,他想确定一些事情再正式定义两人的关系,可今天的事情让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付辞对他的心意,是真的将他捧在手心,害怕他受到任何伤害,也害怕他以任何形式离开自己。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吻付辞,可是他感觉当时付辞像是要哭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人。
做了,他也不后悔。
现在承认跟付辞在交往也是。
就算付辞有阴影,他也有把握让付辞没有。
完成入住手续后,祈言拿着跟付辞的房卡,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先跟付辞上楼了。
付辞全身湿透了,需要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他们六个人订了三间房,标准间,位置都很好,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云雾。
祈言扶着付辞进了房门,从书包里拿出之前备好的换洗衣物递给付辞,“可以自己洗澡吗?”
付辞愣愣地抱着衣服,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还没累到那个程度。
祈言见状安下心,将人推进浴室,关上门,“那你洗,我收拾一下东西。”
直到关门的咔哒声响起,付辞才如梦初醒——
祈言刚刚在外面是不是承认了跟他的关系?不是还在试用期吗?他这是直接被转正了?
心脏后知后觉地剧烈跳动起来,付辞下意识就想出去追问祈言,可一偏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湿,凌乱地贴在面上,竟然有一丝丝狼狈?
付辞下意识扯起衣领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可这样子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算了,先把自己洗干净再说。
祈言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付辞会直接冲出来缠着他问,好在没有,让他有了点缓冲时间。
尽管他已经在心底里想清楚了,可还是架不住付辞刨根问底的性子,总觉得会被人将心思全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