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过,孟昀含就像开了窗般敞亮,自己害自己?原因呢?一时间思绪又变得混乱了。
收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屋子,萧玉峋却开口了,“你这针灸是跟谁学的?”
见问话,孟昀含忙低了头,弱弱地道:“民女,自学的。”
一旁的陆庭一个激灵,“什么?你自学的?自学的你不早说?”说着就要忙地差人重新去请大夫。
倒是萧玉峋一脸的冷静,“无妨,本侯觉得效果尚可。”
听见这话,孟昀含那颗心才微微落了地,可她这心才刚落地,就又听得萧玉峋问,“周梦,应该一直都是清醒的吧?”
怎么忽然想起这茬来了?孟昀含那落地的心忽的又悬了起来,背脊一阵发凉,“民女也是后来猜测出她是装的,但先前民女真不知道。”
见萧玉峋半晌没说话,孟昀含再次补充道:“民女今天才刚到并州,施针那会儿也是第一次见着周梦,侯爷明察。”
顿了顿,孟昀含怕被怪罪一个谎骗之罪,又道:“民女这针灸虽然是自学,可是但凡经手的,皆没有出过半点叉子,我是瞧着侯爷难受才想替您诊治的,绝没有半点试验之意。”
室内静得仿佛落针可闻,良久,萧玉峋才吐出一口气,“罢了,此事权且信你。今日也算你救人有功,本侯答应你一个承诺,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办之事,只要不违背天理人伦,不伤害国本,尽可允你。”
孟昀含救他之时,哪里想过这些?刚刚还险些被怪罪,怎么还敢领赏。正想推拒,忽地瞧见屋门外的花坛里,菊花开得格外热烈,即便是在夜里,也见得那白菊皎洁如月。
孟昀含是学过刑侦学的,作为法医,除了验尸这项技能,还有一项技能就是勘验物证,虽不似法务科那般,但她本身就爱学,每每出案又是常和法务科一起出勤,一来二去对物证一类的就变得颇为敏锐。
见着屋外那一坛皎洁如月的菊花,孟昀含惯性地产生了怀疑。
许是她盯着看得太出神,萧玉峋也循着看了过去,抬脚便出了门,孟昀含见状忙的跟了去,“侯爷,这菊花开得好生灿烂。”
萧玉峋未作声,手下却是一把拨开了花丛,大手过处,一些黑棕色夹杂着腐烂根茎状的东西立刻显现了出来。
未等萧玉峋吩咐,孟昀含便伸手拣了些,放到鼻子处嗅了嗅,脸色立刻大变,“这是药渣,大多是些滋润之物,可是,里面却是有紫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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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孟昀含就拣了一些根茎出来递到了萧玉峋面前。抬头看他,只觉得他眼睛变得深邃起来。
不消一刻的功夫,满院已被玄机军点上了灯火,整个春竹院霎时间灯火通明,伯府的大管家带着一群男男女女齐展展地站了到了院子一处,皆是先前服侍过周苏苏的人。
可眼瞅着陆庭问了一圈,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孟昀含见着这般结果,也觉得有些失望,本以为抓住了下毒之人的尾巴,哪曾想个个都言之凿凿,而最奇怪的是,这些服侍过周苏苏的人,虽大多都知道周苏苏有病在身,但竟没有一个人能讲清楚周苏苏得的是何病,用的是何药。
春竹院当差之人对自己家的大小姐生病这回事居然知之甚微,恐怕那位外院的嬷嬷知道得都比他们多,这倒是稀奇了。
说到嬷嬷,孟昀含忽然想起了月铃,那位嬷嬷是听月铃说的,月铃是周苏苏的贴身丫环,那么——忽然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出现在孟昀含脑袋里。
“侯爷,民女有一大胆推测,周苏苏中毒之事或许乃她自己所为!”
此言一出,院内之人皆是一惊,可唯独萧玉峋似乎并不意外,眼里波光流转,对眼前这位女子似乎更青睐了,“那你所想如何?”
说实话,萧玉峋的反应多少还是让孟昀含很意外,当初她刚去县衙时,即便县府大人允了,但刚开始对于她也并没有多少的信任。直到后来,她破获了多起案件后,才逐渐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而如今,她与萧玉峋不过是有过接触,而且也就几个时辰的时间,但孟昀含每次对于案件的分析他似乎都是极为赞同的,这多少有些让她有种受宠弱惊之感。
得见问话,她忙得说了自己猜测的依据,周苏苏最信任之人便是月铃,而周苏苏染病之事又是从月□□中说出,药渣也是处理在自己的院子。这些事情自然与月铃脱不开干系,但如果是月铃想害她,但这明显不合情理,唯一的可能便是周苏苏让她这么做的。
为了证实这件事,她建议搜一搜月铃的住处便知道了,熬药总归是离不开罐子的。
得了令,玄机军立时便去了,效率奇高,很快就搜查到了药罐回来复命,孟昀含查验了其中两个,皆有紫金草的味道,又问了其他人,都说月铃熬药都是亲自所为,从不让旁人插手。
看来孟昀含猜对了!可周苏苏为何给自己下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