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医术和唱戏似的,都是童子功。
姜宁这样的,估摸着打从牙牙学语开始就学了,她没这么多耐心和姜宁学十年八年医术,更明白自己没那个天赋。
能把卜算占星这一样做好,已经耗费她大量的精力,再撑不住其他方面。
所以只要能学会救治心疾这一种手段和法子,绑住沈岸的心就足够了。
姜宁一早就猜到司徒琴想要什么了,但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震惊。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话司徒姑娘可曾听过?医术是靠日积月累,靠经验来论的,一种病,千般不同,司徒姑娘要我如何教你扼制心疾?
你倒不如想一想,可否让我根治沈岸的心疾,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既不用姑娘劳心劳力,也能叫你的好情郎如愿以偿,对于我来说,比起一个居心不明的徒弟,我好像更喜欢诊金,司徒姑娘觉得呢?”
“原来是要钱,这无妨,只要你教会我,要多少银子都无所谓!”
司徒琴敲了敲桌面,“伴君如伴虎,伴男人更是如此,姜姐姐一介人妇,上要伺候公婆夫君,下要照料小姑子,很可能讨不到半句好话,应该很能理解我的心情吧?人心深如海,我想在主子身边站稳脚跟,就不能只会卜算占星。”
最好的,还是擒住沈岸的逆鳞!
这样他登上那个位置以后,自己就算不能母仪天下,至少也可以是个贵妃。
再加上心疾医术……
从此皇后之位是别人的,但帝王之心,在她这儿!
姜宁听明白了,也更糊涂了。
司徒琴这人奇奇怪怪的,你说她恋爱脑吧,她面对自己的利益得失的时候,又算得比谁都清楚。
明明自己都摊牌了,可以治好沈岸的心疾,一劳永逸。
但为了操纵情郎,司徒琴宁愿沈岸饱受心疾祸害,也不肯断掉对方的病根,反而是要拿在手里当成自己的筹码和武器。
可要是说她人间清醒?又不能够,为了个男人就发癫发狂的,把靠近沈岸的所有女人甚至是一只母蚊子,都当成假想敌……
“司徒姑娘直截了当把自己的用意说出来,难道不怕我去沈公子面前嚼舌根,以此作为筹码,离间你们之间的感情?”
别人不知道,但姜宁是知道这俩人之间关系的,沈岸那人生性多疑,如果自己去他面前胡诌一通,无论真假,司徒琴在他眼底无疑就成了一根刺。
放在眼里不会把自己刺瞎,但绝对会不舒服。
如果是之前,司徒琴肯定就跳起来威胁姜宁,骂她卑鄙又无耻了。
但现在听完这话以后,司徒琴仿佛智商回来了一样,淡淡轻笑道:
“如果你想在我家主子面前说三道四,就不会将他丢进冰冷彻骨的河水里了,姜姐姐,你已经嫁人了,光这一点,就无法成为我司徒琴的敌人!”
更何况从姜宁丢沈岸进水里这件事里,她就可以看出来姜宁对沈岸无意,那天晚上她实在是关心则乱,才对姜宁胡言乱语的。
今日来既是替沈岸赔不是,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做错的事道歉呢?
她不该只顾着针对姜宁,而是要抓紧时间,找出偷窃了军粮地图的贼女杀掉!
躲回属于沈岸和她的东西!
司徒琴拉着姜宁的手晃了晃,颇有撒娇的意图。
“姜姐姐,你就给我一句准话,这医术你教还是不教,妹妹能否在主子面前立功,可全靠你了。放心,好处少不了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