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精细养着的几盆名花,是宫中赐下。虞家也只一个四姑娘跟去看了,虞五姑娘哪有这样的机会。
郑七夫人噙着一抹冷笑,闲话几句便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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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步入书房,先给宁昌侯请安,侧首一看,才看到圈椅中坐的那人。
郑仪鲜少与谢兰辞来往,虽有结交之心,到底不敢贸然打扰,在宁昌侯示意下同这位表兄打过招呼,便沉默下来。
按下浮动心绪,郑仪方发觉这书房内只有三人,其余仆侍都在门外候着。虽心有疑惑,但作为这里辈分最低者,郑仪没有多言。
谢兰辞找来时,宁昌侯又惊又喜,在老祖宗寿辰这等良辰吉日,他思量一番,只能是这外甥又念起了旧情,兴致颇高地来到书房。
等郑仪到了,谢兰辞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宁昌侯不以为忤,京中谁人不知他的性情,冷淡惯了。若哪日热络殷勤起来,反倒让人不安。
平日里宁昌侯私下对这外甥颇有微词,但一旦有了亲近的苗头,宁昌侯又能把谢兰辞当自己人来衡量。
少年才俊,英姿勃发。有些傲气也不妨事。
且因着二十余年前的旧事,宁昌侯多少有些愧疚,于是做出了和蔼可亲的长辈样。
但,宁昌侯万万没想到,谢兰辞会说起青州的政事。
这事难道不是翻了篇了?
“许是受刀伤影响,方才在厅中忘了提。令一应将士在驿站空耗时日,想来是陛下不愿见到的。”
宁昌侯干巴巴笑了下。
谁不知道谢兰辞有状元之才,哪会一不小心将事忘了。
又听他提到陛下,宁昌侯皱眉思索,掂量起轻重。
“望舅舅将话带到,好让诸位将士早日回京寻亲访友。”
无缘无故提什么亲啊友的,宁昌侯心觉古怪,笑问:“此话正合我意。七弟亦在军中做事,他前日刚好谴人打听过。其中难不成也有你的旧识?”
“虞将军同我,是有些渊源不假。”谢兰辞淡声道。
巧了。为的还是同一个人。
宁昌侯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心下已有了计较,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回头又看侄子欲言又止,好像怀揣着心事,一问,才知道郑凝和虞家女眷起了龃龉,顿时面色一沉。
郑七夫人找了个清净地,端上来的茶水还烫着,就见宁昌侯书房伺候的小厮行迹匆匆地过来,与侯夫人耳语两句。
郑七夫人正想收回目光,却见侯夫人惊疑不定地往自己这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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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烟平白受了委屈,相锦依吩咐去了一趟,远远瞧了眼,便回到谢兰辞身边禀事。
相锦抬眸看了看主子神色,便知道宁昌侯没落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