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冷声道:“你本就不算嫡妻,永安侯的原配嫡妻,是你的嫡长姐柳姝,你不过是庶出续弦,这一点你要记住了!”
柳茵气得站起身来,心中愤恨翻涌不止,冷冷道:“我就知道太太是这么想的,你拿我当看护你外孙的工具吗?一个个都只想着利用我,榨干我的价值!然后呢?把我再一脚踹开,生死由我,你们不管了?”
柳茵气得心肝疼,文氏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正要解释,却见柳茵已经紧绷着一张脸,转身气冲冲地出了门去了。
柳茵一路来到柳府的大门口,心烦意乱,只想着赶紧离开。
可偏偏她一抬眼,就恰好望见门外,谢蘅温柔而又周到地伸手搀扶着柳月走进车厢内,二人低眉对视一笑,默契十足,更不需要多余的话语,有一种跟别人隔绝开来的温馨气氛。
柳茵看着,就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罗帕,这半日帕子已经被她撕扯得不成样子了。
“侯夫人……”
见柳月夫妇二人都坐上马车离开了,柳茵还站在原地出神,丫鬟忍不住低唤了一声。
柳茵回过神来,沉声吩咐道:“回府!”
她回到永安侯府,走进正院的时候,便见回廊下守着的丫鬟连忙上前来回禀:“侯爷在等夫人。”
柳茵顿了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微妙的雀跃之情,“侯爷来了?”
自从柏姨娘进侯府以来,魏迟一直留宿在她房中,跟自己都很少见面。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脸色,没几句话说。
想不到魏迟竟然会来找自己……难道是终于发现自己的好了?
她弯起唇来,走进明间,只见魏迟高大挺拔的身影坐在窗下。
“侯爷今日怎么来了,”柳茵嗓音柔腻,一眼瞥见他手边的一盏茶水,上前试了试,已经半凉了,她嗔怪道,“这些小蹄子们,侯爷的茶冷了也不知换一盏来,蕉兰……”
她才唤了一声丫鬟,蕉兰闻声进来,却见这一瞬间,魏迟抬手将那一只茶盏,果断挥到了柳茵脸上去。
杯盏落地,“啪嗒”一声脆响,七零八落。
柳茵只觉得脸上一疼,有茶叶和水落在自己的发髻间,她怔怔抬起双眼,只见魏迟正满眼厌恶地盯着自己。
“跪下!”
柳茵心尖颤栗,忍不住咬紧唇瓣,心中只觉屈辱无比,深吸一口气,跪下身去:“侯爷,今日心情不好,特意来找我发泄?”
柳茵越说,越觉得心口发苦:“妾身……妾身可是你的妻子啊,如今连个花月楼里卖身卖笑为生的花娘也不如了!”
“你还敢说这话?”
魏迟面容如覆寒霜,嗓音冷沉地盯着她,质问道:“玉莺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没了?我特意派人悄悄查了,她的丫鬟被你收买了,还在那个丫鬟的房间里,搜出了你给的毒药。你认不认?”
闻言,柳茵心口微慌,但是很快转而镇定下来,冷笑了一声道:“侯爷心疼柏姨娘,但也不能随口污蔑人吧?那丫鬟下毒,许是柏姨娘待她不好才会如此,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