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靠在床沿,陆染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惜事与愿违。
反复翕合眼眸,陆染蓦然睁开,低声道:“韩先生,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什么事?”
“过来一下难道都不可以么?”
韩默言停顿了几秒,但还是走了过去。
走近到床沿,陆染忽然用未吊水的那只手抓住韩默言的衣领,骤然把他拉得俯□来。
没等韩默言说话,陆染已经把韩默言的声音统统堵进嘴里。
陆染没接过吻,但不见得没见过。
照猫画虎,挑开韩默言的唇,探了进去。
也许真有本能一说,呼吸的掠夺,唇齿间纯然的纠缠,瞬间急促的喘息,混合着瞬间被放大的心跳。
扑通扑通。
一声一声,犹如咒魇。
就连唇舌间淡淡氤氲起的暧昧情绪都让人沉醉的无法自白——至少在陆染看来是这样。
还在怔愣的韩默言根本没有预料到陆染会这么做,猝不及防之下,牙关竟然就这么被硬生生挤开了。
r》 清醒之后,双手撑着陆染的肩膀就要推开人。
没想,察觉到他意图的陆染牙根一紧竟然趁着韩默言没反应过来之时,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那一口咬的毫不留情,即使韩默言及时反应抽身,也还是猛然吃痛,狠皱起眉。
口腔内淡淡的铁锈味,一缕血丝溢出嘴角。
擦擦唇角,韩默言盯着陆染,居高临下,虽然并没有明显的表情,但是陆染能看得出韩默言隐隐流露的不悦,他在等,等她给他一个解释。
做着一切的时候,陆染本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对韩默言觊觎了多久她自己都记不得,终于是忍不住也完全顾不上其他了,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不强扭,就连瓜都没有了……
韩默言的味道还残留在口中,甚至还有一丝他血液的滋味,不是冰的,一样温热一样咸腥。
那,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冷成这样?
她垂着头低笑,像在做最后的挣扎:“韩默言,你不讨厌我。”
陈述句。
猛然抬头,回看韩默言,又接着问:“你既然可以接受你父亲给你的任何一个女人,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我?二十二到二十五,韩默言,我陪了你三年,你难道什么也感觉不到?”
从漫天黄叶的秋到大雪封城的冬,再到春暖花开的春和繁花似锦的夏,每一处记忆都有韩默言。
韩默言很忙,每年都至少有一个季度的时间在忙于出差,作为助理她不止要帮韩默言处理好来回所有的行程还要协助他处理不在时的事务,更要跟着韩默言四处奔波。
她知道韩默言喜欢清淡口味,喜欢吃米饭多过于吃菜,喜欢打高尔夫,喜欢灰色衣柜里却是一水的黑白西装,喜欢听老歌却一首也不会唱,有轻微晕船对羊肉过敏……
你看,她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韩默言,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但直到现在陆染才明白自己的这种了解有多么肤浅,她其实根本看不透这个总是沉默干练的男人……
韩默言启唇,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陆染,我以为你知道当我的助理比女朋友要好。”
的确,韩默言在下属生病有事的时候偶尔还会关心,可是对自己的女朋友却是完完全全的公式化应对,谈恋爱就韩默言而言更像是另外一场名为结婚生子的任务,按部就班,规规矩矩,也不会多费一分心力。
陆染笑容里透着点点轻嘲:“谁稀罕你那一点点的关心,如果不是喜欢你,谁有耐心忍耐着做你的助理,,我不信你真的一点也察觉不到
!”
大约是真的被逼到极点,陆染干脆直接了当脱口而出。
沉默的轮到了韩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