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香烟店。
幽蓝的月色缓缓升起。
洒下的光亮淡雅轻薄,却堪堪好照亮了二层别墅的小阳台。
从阳台放眼望去,眼前整个城市都沉入黑暗之中。
似乎只有眼前一隅,还未被完全吞没……
坐在阳台一角,陈宇拿起酒杯,饮下半口,怔怔看了会儿夜色后,转头看向老板娘:“所以,你为什么又搬回来了?魔都住的不舒服吗?”
“因为你总不找我,寂寞了。”老板娘优雅的舒展着身子,两指轻轻掐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电话也不打一个、微信也不联系。和我死去的那个老公好像没区别。还不如回青城守寡。”
“……”陈宇挠起了下巴:“认真的?”
“假的。”
吞下食物,老板娘拿过陈宇手里的酒杯,对着月亮敬了敬,随一口清空:“我不是搬回青城。而是我从来也没般过啊。去魔都,只是逛逛而已。”
“这样啊……魔都不好吗?”
“挺好的。繁华、安全、有人气。”老板娘微笑:“关键的,还有你。但我的家,终究在青城。我这么贵的房子也在。”
陈宇:“你的房子是分期付款的,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
老板娘:“那搬走岂不是更亏了?别看青城落魄到这幅鬼样子,该还的钱,也要向银行还的。”
“这么狗?!”陈宇惊了。
“弱势群体嘛。专业欺负弱势人群的团体。”
“哦……”一旁,独自吃虾仁的bb恍然:“原来是这样解释的……”
“我老公死在青城,我的记忆也在青城。没人能带走我。除非带走的是我的尸体。”说着,老板娘对陈宇勾了勾手指:“有烟吗?来一根。”
陈宇:“……你卖烟的,管我要烟?”
“整个城市的物流都早就废掉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好吧。”陈宇掏了掏兜,摊手:“我也没有。”
“废物。来闯门也不知道带点礼物。”
“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会回来。”
拧开红酒瓶,倒上半杯酒,陈宇转移话题:“现在青城还剩下多少人了?”
“谁知道呢。”老板娘悠哉的翘起二郎腿,性感的高跟鞋在脚上晃来晃去:“约莫不超过两百人吧。溜的溜、逃的逃。市长都走了。”
“那这次就跟我一起走吧。”站起身,陈宇瞥了眼老板娘的高跟鞋:“最终的兽潮,要来了。青城地处中原位置,必定首当其冲。”
“不去。”老板娘拒绝的干脆利索。
“为什么?”陈宇皱眉。
“既然你都说是最终的兽潮了。那无论去哪,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都是个死。无非早死晚死。”
“魔都起码有机会能抗住。”
“扛不住的。你搁这骗傻子吗?”老板娘端起高脚杯,仔细观察玻璃内部的鲜红色:“别以为我缩在青城,就不知天下事。这次的兽潮,规模之大,几乎是之前所有兽潮的小总和了。别说一个魔都,就算十个、一百个……也不一定够兽潮吞的。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