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顾琅不愧也是个顶级alpha,气场丝毫不减,“你喝了。”
“是啊,我喝了。”童捡年懒懒散散道,“我不过是看上那位叔叔了,你也知道,童家的人,口味都挺变态的。”
“捡年,据我所知,你对童氏的继承权似乎并不感兴趣。”
“是不感兴趣,”茶杯里的涟漪渐渐淡去,童捡年将它推远,语气轻飘飘道,“但我的东西,烂了死了,都是我的。”
顾琅见童捡年站起,正准备加以制止,忽然感觉周身有些乏力,他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惊诧地看向童捡年。
“是这款么?春。药~”童捡年垂眸看向顾琅,“看样子效果的确不错。”
顾琅按住合同的手力道明显增大,平整的纸面别摁出扭曲的皱痕,“捡年——”
“顾琅,我跟你没什么大仇,你当初帮过我两次,”童捡年道,“所以我没兴趣对付你。谢南川背后做过的勾当可比我和alpha睡一觉劲爆多了。”
“你要知道,我不说……只是想亲手把他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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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权延期合同需要当事人亲手签字,虽然生日宴那天只是走了个过场,但童楼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启动交接程序,这让谢南川感到莫名烦躁。
他虽然代为管理了童氏十多年,但他omega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用名正言顺的手段获得继承权。
他想过弄死童捡年,但那小孩儿命太硬了,小时候那多折磨都死不掉,反而激成了个小变态。
谁能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就会装窃听?谢南川当初发现童捡年这些手段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了,他的确有些把柄在童捡年手里。
但现在他除了童捡年,手里还有其他牌。
谢南川将浑身潮。红的顾琅丢到床上,有些不耐烦地扯开他的衣衫,覆上去时咬牙沉声道,“你说你他妈为什么不会生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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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三十七分,宋臻言阅读完文献最后一页,合上书后,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山根。
随后起身将书本放在床头左侧的书架上,下床去将温茶换成了一杯助眠的热牛奶。
宋臻言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睡眠不佳,所以鲜少熬夜。
他回到床边时,目光从手机上扫了扫,并未发现提示灯闪烁。
往常童捡年会于八点五十五分到九点整前给宋臻言发送一句[晚安宋叔叔!],有时可能有补充内容,大多是他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遇到的难题还有想找宋叔叔玩儿。
虽然宋臻言的回复仅仅是在他长篇大论后的一个“嗯”,但从获得联系方式至今,未有一天缺席。
宋臻言将今天的反常归结于小孩子并不长久的耐心。
他于九点四十分准时关机后将室内封闭到足够黑暗准备入睡,却在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突兀的门铃声。
宋臻言性格冷清,他并不能回想起自己有深交到半夜可以吵醒自己的朋友。
被吵醒的人,脾气控制能力会变到低值,宋教授也是,他将平躺换成侧身,试图藏起一只耳朵,从而减少噪音。
但这样没有涵养的小动作,宋教授只保持了两秒钟,在门铃第三声响起时,宋臻言还是起床戴上眼镜,披上针织毛衫去开门了。
门口站着个穿着浅色绒毛睡衣的童捡年,潦草半扎的丸子头更显少年稚气,露出的白皙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耷拉着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盯着宋臻言,似乎在控诉委屈,“我只是去买个晚饭。”
宋臻言目光停在童捡年怀里抱着的那一堆品种各异的方便食品上三秒后,复又抬眼看向他。
童捡年委屈到快爆。炸了,告状道,“一回来就有一大群人蹲守在我家门口,一副我一出现就要把我撕碎的样子。”
“我可能被人肉了,我无家可归了……”童捡年看向宋臻言,眼角适时落下一颗眼泪,“宋叔叔,你可以收留我嘛?”
“我不吵不闹,只要一点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