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姿完全素颜加全副武装去了家咖啡馆,藏于胡同深处,非常私人和小众的一家店,从不对外做宣传,能找到这里来的都靠熟人和口碑。一处鸟语花香的小院子,头顶是保温玻璃层,就是哪怕外面鹅毛大雪或倾盆大雨,客人们都可以坐在小院里悠哉地品咖啡聊天,整个院落采用恒温系统,不论寒冬还是酷暑,只要进了这里都很舒适。
这家咖啡馆的女老板是莫拉的同学,两人在学生时期关系就很不错,女老板在海外做艺术品买卖生意,后来实现了财富自由便回国开了这么一家咖啡馆,纯粹是享受生活的,所以咖啡馆赚不赚钱对于女老板来说并不重要。
但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咖啡馆就是这样,每天一开门营业到深夜,来这里的客人络绎不绝。
今天咖啡馆暂停营业,大牌子挂在朱漆大门上,原本想来这里喝咖啡的客人瞧见牌子后一脸失落地离开。
朱漆大门之内,宁静充满花香的小院里,温暖的咖啡香四溢。
女老板端上咖啡后就回了后厅去准备节日菜单了,整个小院除了季姿外,还有莫拉。
季姿没喝咖啡,要了杯蔬菜汁,营养又不担心糖分过多摄入。
莫拉要了杯美式,醇香得很。
“我看江太太的态度很坚决,而且我很担心……”
见到莫拉后的季姿一反见唐慧时候的样子,没了势在必得,也没了悠闲自在。她满脸愁容,眼睛里也是倦态。
莫拉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担心他们会对付你?”
“是。”季姿惶惶不安的,“毕竟对方是江家,财大气粗,真想对付我那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自从跟江家公开叫板后,季姿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方面要承认网上舆论所带来的莫大压力,一方面还时刻担心着江家人会不会对她不利。她睡不好吃不好,而且也进入了孕吐阶段,每天备受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
她一闭眼睛就总会做噩梦,梦里是江择质问她,你不是说你吃药了吗?竟敢骗我!然后就是她被黑衣人追,她知道是江家的人,她拼命跑拼命逃,当黑衣人的刀子要扎下来时她声嘶力竭喊,这是江家的骨肉,你敢伤害江家的人?
黑衣人就冷笑,你以为你能嫁进江家?做鬼去吧!
一刀子就扎下来。
季姿每次从噩梦里醒来都是阵阵恶心,难受得要命。
“怕什么,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莫拉轻描淡写地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江家时大门大户,要脸的。现在外界谁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江家的股价也因为这件事而波动地厉害,这个时候江家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出事,因为你一旦出事,外界所有的矛头就会指向江家,现在是信息社会,有时候舆论掀得大了,真相是什么反而不重要,大家只愿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
季姿听了这番话后还是惶惶不安的,“如果江家真就不在乎呢?或者能做到瞒天过海呢?”
“比如?”莫拉故作不解。
“他们想让我无声无息消失很容易,伪造我的生活轨迹也很容易。”季姿一针见血说出最担心的事。
除掉她,又伪造她仍活在这世上并非难事,最起码瞒个一年两年的都有可能实现,而别说也一年了,哪怕过了一个月网友们都不再关注这件事。信息可以伪造,就连视频都可以作假,所以她能有什么力量去跟江家谈条件呢?
莫拉笑了,“季小姐,你不愧是影后,这种桥段也能想得出来,人戏不分了吗?”
季姿一怔,
“你觉得是江家同意你进门的成本大还是除掉你又要维系你的活动痕迹成本大?”
季姿想了想,没回答上来。
“江家是有权有势,越是这样的人家越是行事小心,你以为他们会为了杀一个你而彻底毁了江家?那江家这世代的努力岂不是白费?”莫拉给她分析,“相反,同意你进门无非就是损伤一些利益,门不当户不对的也顶多遭人非议,但这一切损失都是暂时的,以江家的能力想要重拾利益关系太简单不过了,至于脸面是江家人最看重的,大不了就是等你生了孩子之后江择提出离婚。所以换做你是江家人,你会怎么做?”
季姿若有所思。
“季小姐,自古都是富贵险中求,你想要荣华富贵却又畏手畏脚怎么行?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退一万步来说,你是在为自己谋福利,上赌桌的人也始终是你一个。当初我找上你的时候就问过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当时你信誓旦旦的,现在已经没了退路,你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过去了你就是赢家,别管你在江家是待一辈子还是一年,重要的是,江家承认这个孩子。”
季姿问,“江家真的会妥协?”
莫拉笑,“或许江择想不到那么多,但他的父亲江年泰是个很懂权衡利弊的人,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不会想不到,所以你就放心吧。”
她顿了顿,“而且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我,我还能看着你陷入险境?现在引导话题的都是我们的人,就算网上不少有骂你的,可主流方向是我们在把控。这次你是打了个江家措手不及,所以他们根本来不及启动公关,再反应过来已经失去了最好时机。”
季姿经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落下不少,她说,“如果我真能嫁进江家,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