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三人均穿了内门弟子的天丝云裳,个头高矮不一,形貌倒是一水儿的俊秀,腰细腿长的。瞧见床上坐着的苏浮白,先规规矩矩倒头就拜,喊了声“师尊”。
“打住,”苏浮白说,“你三人不是早已不属于我师门,怎么还这么叫?”
最小的那个机灵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一句师尊既然喊了,哪儿有避过不提的道理。听闻师尊此次出关,我三人自然该前来请安,再给师尊练成金丹道喜。”
系统狐疑:“他吃错药了?”
这可不是这三个徒弟对待苏浮白的态度,他们向来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名不副实的师父,只一门心思憋着劲儿想跳槽,请安什么的都是能免则免——今天突然来吃这回头草,着实有点稀罕。
苏浮白慢吞吞说:“打秋风而已。”
还是那两颗筑基丹太过动人心肠。
系统气愤:“怎么这样!”
它一激动,还有点结巴,“怎、怎么带这种临时倒戈的!”
苏浮白说:“这有什么,人之常情而已。况且,咱们也不吃亏。”
“……?”
苏浮白摸着下巴说:“这个小徒弟,仔细看还有点好看……”
酒窝贼甜。
系统光听了个开头就觉得头皮发麻,咆哮道:“不行!”
你都招惹出多少事了!!!
苏浮白遗憾道:“不行就不行嘛,凶什么。”
他也没有说一定要搞到手嘛。
况且,“他们来,自然是有投名状的。”
不然,就这么贸贸然前来,岂不是有可能被他直接打出去。
果不其然,在双方友好寒暄、苏浮白这个慈师形象把双方都给恶心了个够够后,小弟子终于把他们的投名状掏出来了。
“想着师尊许久闭关,恐怕对门派内许多新增之事不了解,”他毕恭毕敬道,“后山处多了一处玉髓池,最适合沉心修炼,可事半功倍。弟子也是好不容易得到这沐浴玉牌,想献与师尊——”
他双手将那玉牌递了过来,屏息等床上那人接过。
半晌,一只几乎洁白不让那玉石的手才慢吞吞拿过去,放在指尖把玩,“有心了。”
弟子隐隐松了一口气,知道此事已是十有八-九。
“请师尊子时前往,最是寂静。”
苏浮白可有可无点头:“好。”
弟子们这才退下。待走出这寒春洞,其中一人已忍不住发问:“我早说送些别的,为何非要送这个?瞧着他根本半点不在意!”
“那是你蠢。”小弟子面上笑意早已敛去不见,慢慢道,“以他的身家,你我是有何东西能教他在意的。你看他身下垫的那垫子,那是上好的澧兽皮毛,千年来也就只有那一块——到头来,还不是被他垫在了脚下?”
师兄闻言,急的跳脚。
”那也不该是送他这个才对,你我自从从他门下脱出,总没有机会教修为更进一步。若是他能像对那俩外门弟子一样……”
“那才该送这个。”小弟子截了他的话音,道,“重要的不是沐浴,是人。”
……人?
俩师兄面面相觑,俱不解其意。小弟子也全然不欲多作解释,只喃喃道:“好生奇怪……师尊果然变了许多。”
他想起那半截堪比玉石莹润的手指,不觉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