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炀正提着剩下两串,准备把其中一串让二孙女晏珠珠送前面宴楚辉家去,宴楚辉是他二弟,唯一的儿子夭折了,所以晏楚炀把自己的五儿子宴泓过继了过去。
虽然老五不跟他过,但是他这边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捎带过去一些。
见孙女被女儿吓回来了,晏楚炀倒是挺沉得住气,还替他闺女说了句好话:“怎么会呢?三姑可疼你们了,她是在外面受气了,跟你们没关系,快去吧。”
说着他提着最后一串走到晏姝身边,牵着她的胳膊把人往后面屋里带:“怎么了三妹,有事跟爹说,别自己憋着。”
晏姝从没受过这种屈辱,虽然她踹了姓王的一脚,但还是委屈得紧,当即趴在晏楚炀膝盖上小声抽泣。
哭了一会,心里好受一点了,才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爹,二嫂算计我。她请我去劝二哥,结果他们都跑了,就留一个醉醺醺的王谷丰在院子里!他们是想毁了我的名声,叫我赶紧滚蛋!我知道我招人嫌,可我也没吃他们的用他们的,她算个老几,就要赶我走?”
晏姝越想越觉得憋屈,自己想体谅爹娘不愿啃老,和别人不愿意让自己啃老是完全两回事。
前者是自己懂事,不想爹娘辛苦,后者属于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了就!
都分了家了还管得这么宽,真不要脸!
不过今天这事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的,她就这么跑了,恐怕那边还有后手,只能回来找她爹出出主意。
晏楚炀一听,不得了,连这种畜生事都做得出来?得赶紧让他媳妇管管去,忙对东屋纳鞋底的尤红芳喊了一声:“她娘,你出来。”
尤红芳其实已经走到门边了,手里却没闲着,探头出来后就靠在门框那里继续忙活:“喊什么喊,老二媳妇心思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听你的,早早把他们分出去了吗?三妹你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再说了,不是没得逞吗?她不会认的。”
这话晏楚炀不爱听,他一拍桌子,急得直瞪眼:“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哎呦,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管。我只是觉得,这事还是别闹大的好,那些嘴碎的整天伸长了脖子看三妹笑话呢。真要是闹起来,人家也是说三妹不检点,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三妹,他王谷丰可是半点损失都没有的。”尤红芳其实说的都是大实话。
尤其是这年头,人们对贞操观这类糟粕还特别坚持的时候。
女人被男人轻薄了,只会对女人指指点点——苍蝇不叮无缝蛋,肯定是她不正经。
所以很多时候,女人确实只能吃哑巴亏
这道理晏姝自己也懂,但她就是不想任人宰割。
她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那好,我自己去找二嫂,她要是再跟我玩这些鬼把戏,我奉陪到底!”
“哎,你这孩子,怎么又急眼了?”尤红芳撇撇嘴,埋怨起晏楚炀来:“你看看你,整天惯得她没大没小,又给我甩脸子了!”
“你闭嘴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晏楚炀快气死了,本来想喊尤红芳去说说老二媳妇的,结果她倒好,说了一堆风凉话!
他又不放心晏姝自己出去,怕她脑子一热跟老二媳妇拼命,只能吭哧吭哧跟了出去。
结果才到门口,父女俩就被王谷丰的爹娘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