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向桑今天也很勤奋,努力了一天喔,中午叫他吃饭都不愿意去。”
他抬起头,和兄长并肩而立,从门缝向内看。场中的少年侧对两人,日头低矮,挥刀动作一如开始时的标准。
青向的存在或许填补了他心中的某些遗憾。
炼狱则回以面色如常地肯定与笑容。
“佑康少年一直都很勤奋!”
然而,千寿郎却瞬间察觉到不对。
“兄长……你的心情好像很低落,今天的任务发生了什么吗?”
他担忧地抬视兄长,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什么都没有发生哦。”
炼狱说着安抚的话。
“心情低落,可能是刚从任务回来,需要些休息吧。”
“骗人。”
炼狱一愣。
“我们是兄弟不是吗?哪怕其他人都看不出来,我也看得出,感受得到,兄长现在很低落,对什么抱有疑问。”
和炼狱七成相像、但稚嫩的脸上是庄重与认真。
然而其后,千寿郎又低下了头,带了些许苦涩。
“虽然我无法为兄长答疑,做不到很多事,至少,我可以感知到兄长的心情呀……”
炼狱的眉眼逐渐变得温柔。
“谢谢你,千寿郎。”
相伴而来的兄弟二人站在简单的草门外,斜阳降临,一高一矮的身影拉至门檐。
“我在想。”
在这样的弟弟面前,似乎连说出口就算自我怀疑的软弱话语都可以自然而然地吐露。
炼狱藏起心中的诸多情绪,留给千寿郎的仅是句尾泄露的一丝半毫。
“我也许……并不是一个好老师。”
多日训练下来,身为炎之呼吸现今成就最高者看的最清。
事实是:青向没有掌握属于‘日之呼吸’招式的分毫,像稚童般笨拙,不得章法,但又在除日之呼吸以外的领域驾轻就熟,自相矛盾。
炼狱不会质疑青向的努力,只会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自己。
但这一丝半毫的情绪在仅有鸦雀吱哑环绕的训练场中格外清晰。千寿郎整个人精神一振,急声反驳。
“并不是这样呀!兄长在所有领域都专心一意、满腔热枕,兄长做的非常好!至少、至少比父亲做的好得多!兄长怎么会这么想?!”
千寿郎的反驳和下午队士的窃窃私语一同交混。连带着同伴们会议上质疑的眉眼。
炼狱凝视场中挥刀的少年,疑问悄然升腾。
“鸡鸣而起,风雨不息地艰苦训练,天赋更是无可非议,被大家时常与时透比肩。勤奋和天赋无一不缺,这样的剑士,不可能连分毫要领都不得掌握。”
是不是他给了本前途无限的少年错的选择。
他是否并不适合炎之呼吸,是他独断专行,让有如此天赋的剑士不得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