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牛沉着脸走过去,却发现往里张望的不止这几个妇人,左右两边的院墙外都有人。
其中还有一个男子,正是前些天被他警告的马狗剩,马狗剩手指着云昭屋后的柴火垛,对旁边的妇人小声说着什么。
马二牛心里顿时起了火,怒道:“马狗剩,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说完举起锄头往狗剩在的方向撵去。
狗剩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叫唤:“马二牛,你不讲理!
我站在胡同里,又没去你哥家,你凭什么打我!”
几个妇人拉住马二牛,劝他别冲动。
狗剩见二牛被人拉住,距离足够远,遂大了胆儿,跳着脚冲马二牛喊:“胡同就是让人走道的,是大家伙儿的,不是你自家的!
你敢殴打良民,我去衙门告你去!”
马二牛骂道:“你是走道吗?你一个光棍往女人院里瞅,你不要脸!
你去告吧!
看看县老爷治不治你的罪!”
狗剩道:“我瞅的是柴禾,不是你嫂子,你嫂子和侄女都在屋里,我瞅的着吗?
再说了,瞅一眼咋地!
你哥哥活着的时候,我天天去你哥家,天天瞅你嫂子,你哥都不管,你管的着吗?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马二牛大怒,挣脱几个妇人,就想撵上去揍他。
“二叔!”
马二牛往院里一看,就见云昭披着头发往院墙边跑来,脚下的鞋趿拉着,都没顾的上提,显然是被吵醒的。
“二叔,咋了?”
马二牛没回答,只对着狗剩喝道:“别人家的柴禾垛也不是你能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啥心思,你想偷学人家的秘方儿!
不要脸的玩意儿!
人孩子自己琢磨的法子,凭啥让你偷了去!
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往院里瞅,我追你家里去也得揍你!”
马二牛高声道:“昭昭,染布的膏子不许卖给狗剩,听到没?”
云昭回答:“听到了!”
马二牛扫了众人一眼:“谁想断了你的钱路,谁就甭想用你的染膏挣到钱!”说完扛着锄头走了。
众人尴尬的跟云昭打了个招呼,讪讪散去。
云昭回屋把事情跟翠花说了一遍,感慨道:“外头的天儿还没亮透,马大娘,二嫂们她们就在院子外头。
您说是,昨儿又不是没往咱家来,院子里啥都没有,有啥好瞅的!”
翠花沉声道:“看来昨晚许多人没睡好,都惦记着这事呢!”
云昭嗯了一声:“若是一开门,院墙外头尽是人头,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还是我二叔好,看二叔的这份心,以后大丫再阴阳怪气的,我也不跟她计较了。
没二叔护着,她们更嚣张!”
翠花点头。
云昭边梳头边嘀咕:“娘,院墙那么矮,大门又不管什么用,您说他们会不会翻墙进来啊!
若真翻墙翻找,就太恶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