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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叶翔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我说了,我哪里都不会去。”
吴凡胸有成竹地笑:“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反正你对这地方也没有什么用处,与其在这里消耗这些酒,不如给我一起出去拼一拼,就算不成功,就算死了,也比现在强是不是?”
孟星魂眯起眼睛,他不能不承认吴凡的话没错,但这些话不应该从吴凡口中说出来,这让他有种“外人干涉自己家事”的愤怒感。
孟星魂冷冷地道:“他想出去拼,早就去了,可是你让他拼什么?你这是多事。”
吴凡有些得意地笑:“好啊,我多事,不过要是高老大让他走,你也拦不住吧。”
像是头上滚过了一个惊雷,孟星魂感到自己有些站不稳,吴凡的笑容落在他眼中无比厌恶,简直像是看见了世上最难以忍受的东西:“你说什么?”
吴凡耸耸肩膀:“叶翔听清楚了就行,我用不着跟你说两遍。”
孟星魂怔怔地看着吴凡,谁也无法形容他此时的目光,冰冷而漠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吴凡不会怕,这种目光他已经交锋过很多次,他也看着孟星魂,冷冷地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孟星魂的声音好像不是从他的胸腔里发出的,而是来自遥远的地方:“说。”
吴凡冷笑:“若是高老大真的想留下叶翔,那么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是对孟星魂最沉重的打击,虽然他已隐隐约约有此感触,但他尽力去逃避,吴凡却咄咄逼人,一定要挑明。
连他都如此,何况是叶翔本人,叶翔弯下腰重重地咳嗽起来,好像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孟星魂不忍听,不能听,他狠狠地撞开吴凡,冲了出去。
“小孟……”叶翔手中的酒坛“喳”地一声碎了,他挣扎着扑过去想拦住孟星魂,却已经咳出血,心理和身体上的痛苦双重折磨着他,让他扶着桌子几乎站不稳。
鲜血,正一滴滴自他手中滴落。
鲜血,也正一滴滴从他紧闭着的嘴角沁出。
眼泪本是咸的。
但有些泪却只能往肚里流,那就不但咸,而且苦。
血,本也是咸的。
但一个人的心若碎了,自心里滴出的血,就比泪更酸苦。
吴凡看着他,目光深沉,不知道是同情,不忍,还是深有同感的痛苦。
也许三者都有,他伸出手按住了叶翔的肩膀,关切地叹道:“你这几天,实在喝的太多了,看来我得先想办法让你戒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