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搞不清楚状况的是——既然死都死了,怎么着也该是身处医院的icu病房或者手术室里。为什么他会跑到这个地方?
秦悦走到供奉祖宗牌位的香案前,点燃三柱清香,送到关云横鼻子底下,“暂时还没有。来,先吸口香压压惊。这是我们家秘制的安魂定魄香。”
所以……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是个神棍?关云横冷冰冰地望着他,并不领情。一瞬间,他脑子里划过曾经听过的荒诞不经、光怪陆离的传闻。养小鬼、夺命数、困魂魄,造气运。
他理着略长的平头,眼窝五官都较深。明明长得很不赖,但由于气质过于桀骜硬朗,眼神太凶,曾经吓哭过小孩。
可眼前这位,似乎一点都不怕他。是因为变成鬼魂缺乏威慑力的关系吗?
秦悦的心肝脾统统拧成一根绳。疼的。太疼心了!眼睁睁看着烧了五分之一,这位依然无动于衷。
“快吸,这个原料真的挺贵,做起来也费劲。”
再三催促,男人才屈尊俯就吸了几口,表情颇有几分嫌恶。这神情可不跟相柳刚变成猫时,死活不吃猫饭一个样儿嘛?
秦悦伸手摸摸相柳的下巴,后者很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没过多久,它垂死挣扎地挪动了一下,抗拒猫的本能。但很快,它又再度屈服地昂着脑袋,催促秦悦挠得更专业些。
关云横问道:“你方才说我‘暂时’还没死?”他尽可能心平气和,毕竟谁都不会在得知自己“可能会死”之后,拍手称快吧?
“对。”
“那我什么时候会死?”
“不知道。”青年的口吻轻描淡写,仿佛他们在讨论一条找不到方向的路或者明天早晨的天气。
关云横点点头,转身离开,“我明白了。”他根本没必要在这里蹉跎时间。
“那个你可能……”秦悦伸出五指,眼睁睁望着男人穿过大门。他颓然地低下头,苦笑一声。
为什么今天遇到的人就是不能好好听他说话呢?
果不其然,男人魂魄消失不过须臾,又重新凝聚到了玉扳指周围。
星星点点的碎光里,关云横质问道:“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这里??”
“原先我还只是揣测。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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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是事实。”秦悦说道:“你被玉扳指禁锢了。”或许说禁锢太严重,而是他的魂魄与玉扳指起了某种独特的共鸣,所以被玉扳指“捕获”了。
“什么意思?”
“就像听广播,你的频道跟玉扳指是同一个。所以它现在默认你就是它的一部分。你暂时去不了任何地方。”
“你说什么?”平静的假面撕裂了。关云横的语气颇有几分危险的意味,他用舌尖舔舐了一下尖锐的虎牙,然而感受不到日常的,轻微的刺痛感。一瞬间,他想疯狂地扑上去,掐住青年的脖子,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会有办法不是?
他将这一想法宣诸于口,“告诉我你有办法。”
“我没有。另外情绪激动不利于魂魄的稳定。”
“艹,这枚玉扳指是你的,你现在告诉我你没办法?你tm当我三岁小孩呢?”
“真没有。”骂脏话也解决不了问题。
关云横望着扳指的包浆戒面,“毁掉它也不行吗?这种成色的玩意儿,别说一枚,就是百枚、千枚,万枚我都赔得起!”
星光老板脾气不好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事,秦悦叹了口气,“关老板,我建议您钱还是用在刀刃上。别瞪我,您那么有名,我又不是住在深山老林,何况……”
他想了想,直接略过不谈。当着他的面儿,抬手将扳指用力砸向地面,再拿起来,扳指依然光洁如昔,丝毫无损,“这扳指我毁不掉,你毁不掉,上面下过非常厉害的符咒。我劝您歇了心思,顺应天道。”
顺应天道?能吃吗?他们关家的家训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关云横磨了磨后槽牙,再度不信邪地试了一次。一样的结局,一样的位置,一样神神叨叨的青年与橘猫。
“艹!”骂归骂,回头继续冲往门口。
“蠢货。”相柳没眼看地别到一旁。
“相柳啊,世人皆愚,执着也不是坏事呀。”
“哼。罢罢罢,你话里话外,不外乎是在说我同一个愚者计较,岂非愚不可及!?人类,狡诈!”
直到不晓得多少次过后,直到那些不信邪的傲骨都被磨光。男人心力交瘁地站在扳指旁边,咬牙切齿道:“我需要网络和电视!”
秦悦扬起眉毛,嘴角显出两只梨涡,“好的,关先生,您想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