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玩一趟我舅舅新申请的邮轮线?去悉尼的,那儿冬天呢,去滑雪不正好?”
“我看这个行,前几个月弄了套滑雪装备,正愁派不上用场。”
“赵老板,您说呢?”提议这人是沈常西母家的表哥,转头问了赵淮归一嘴。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提议好,但赵二公子没点头,那就做不得数。但凡接触过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能瞧得出,他们这圈人中,赵淮归的地位最高。
毕竟上京城里真正的权贵世家,赵家当属头一份。
“你们定吧。我随意。”赵淮归看着手上的牌,没抬头。
赵淮归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又玩了一圈牌,赵淮归觉得没意思,起身去隔壁房里休息,说是休息,实际上是去抄经。
抄经。
知道这事的人,都觉得荒诞。
但这是老爷子立的规矩。
赵淮归每日都得抄一遍心经,必须亲自抄,若是被发现找旁人替代,下场就是关在祠堂里不吃不喝直到抄足一百遍。
他干过一次找人替,找了一个专门模仿人字迹的老先生,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保证看不出。结果被老爷子查出端倪,关在祠堂两天两夜。
这心经一抄就是三年,老爷子嫌他年纪轻轻却做事太狠,不给他人留余地,就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这经得抄到他真正学会收敛骨子里的杀伐气为止。
铺纸,醮墨,运腕,清瘦有力的手指握着红玉笔杆,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杀伐气儿敛去没有,赵淮归不知道,他只知道托老爷子的福,他练了一手好字。
黎栎舟后脚跟着进了书房。
“又抄经?你家老爷子是不打算放过你了?”黎栎舟吊儿郎当的靠着书桌,顺手折了桌上那盆海棠花。
“有事说事。别废话。”赵淮归专注着抄经,说是抄不如说默写,心经他早已倒背如流。
黎栎舟把玩着海棠花,“还能什么事,就是清水湖那块地。”
“不是松口了吗?”赵淮归依旧专注在笔尖。
“又不卖了。听说现在是季盛澜的女儿当家,一小丫头。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躲着不见面,就是不肯卖。”
提起这事,黎栎舟心里烦。
整个清水湖一带方圆百里,连着好几座山,其中有大半的地方是在黎家名下,去年动工时竟然挖出了天然温泉,黎家准备拿这块地开发一个综合性的度假温泉酒店。
专家勘测后发现,这一带的温泉水集中在清水湖北边那一带山上,而这块地恰巧是季家的。
清水湖在离城区八十多公里的小县城,这么一大块地若是不开发留在手上根本没用,以季家如今的财政状况,连新开发的楼盘都结不出工程款,更别说动这块地了。
给出四个亿的价格,他们黎家够慷慨,没仗势欺人。
“女的?”
“女的!才二十二,刚大学毕业,听说还挺漂亮,追的人多。”黎栎舟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但是没见过真人,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现在p图的那么多,鬼知道真人什么样。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我去,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不然我找个机会见一面?若是真漂亮,我就去把人弄到手,连地带人一锅端了!让她把地拿出来当嫁妆!”
赵淮归这才抬眼,目光淡淡扫过他,“再说废话就滚。”
“说正事说正事。你帮我拿个主意,这事该怎么办?再不行老子就用强了,就是麻烦点,多少要打点擦边球。你说季盛澜那只出不进的东西怎么就生了个貔貅女儿?这地抓手上是能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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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什么?”季栎舟提起季辞就咬牙切齿。
赵淮归:“季盛澜喜欢什么?”
黎栎舟想了想:“赌呗。上京城谁不知道他瞒着老婆孩子输了一个多亿。”
赵淮归神情淡然,笔尖划过宣纸,走到了那句: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