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应该算是刻意撩拨,明目张胆的撩拨和挑衅一个男人的欲念。
偏偏这一次,他没有被妖精蛊惑,反倒生了一肚子的怒火。
“虞粒。”他叫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严肃。
挥开她勾着他浴袍的手,面对她时,总是温润含笑的模样,此刻却不见丝毫的温情和纵容,脸色是冷的,眼神也是陌生的。
“且不说你面对的人是我,换做其他任何人,你就算再喜欢对方,也不应该让自己处于劣势,更不要轻贱自己。女孩子在这方面,总归是吃亏的一方。”
虞粒傻了。
她知道程宗遖的脾气是阴晴不定的,总对她忽冷忽热,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明明二十分钟前还在跟自己缠绵拥吻的他,转头就变了态度?
用这一副长辈姿态来和她讲大道理。
“你觉得我是在轻贱自己?”
虞粒抬起头看他,脸上也没了任何笑意。
“乖,回你的房间。”程宗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里没有一丝不耐和疏离,仿佛又蒙上了温柔的假象,“晚安。”
虞粒的自尊心仿佛被踩在了脚下,一时之间羞恼又愤怒。
她用力推开程宗遖,跑出了程宗遖的房间。
她开门的力度很大,在她离开后,门板“砰”地一声撞向墙壁。
程宗遖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了一旁,普通寻常的一个动作,却莫名显得几分烦躁。
他早知道虞粒和陈泽宁是一类人,对儿女情长过于执着,似乎抱有飞蛾扑火的决心和勇气。
今晚的陈泽宁仿佛就是明日的虞粒,一样的偏执和疯狂。
她年纪还小,所有的想法都天真烂漫不计后果,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后悔莫及。而程宗遖也坚信,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一成不变的感情。
他也从一开始就知道虞粒玩不起这个游戏,但他还是任由自己的一己私欲作祟,又去招惹她。
他可以一直护她周全,但现在该做的,应该是给她留足全身而退的余地。
程宗遖自顾自摇了摇头,烦闷又无奈。
按了按胀疼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房间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很大的动静。
程宗遖迟疑两秒,终是走了出去。
他看见虞粒已经穿上了外套,背上自己的书包,拉开门跑了出去。
程宗遖根本就顾不及自己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随即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虞粒刚跑到电梯门口就被程宗遖一把捉住。
“去哪儿?”
虞粒试图甩开他的手,但程宗遖就是紧抓着不放。
虞粒挣扎,“你放开我!我要走!”
程宗遖皱起眉,声线肃穆到分外冷酷,“虞粒,这时候别跟我耍小孩子脾气。”
虞粒还是挣扎,脸涨得通红,连带着眼睛也红了,流出不争气的眼泪,阴阳怪气地说:“我哪敢发脾气,我多听话,绝对不留在这里作践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