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爽快人!”男人大笑道,和祁凤渊进了一家酒铺。
当祁凤渊走出酒铺子时已然日暮西垂,他喝得不少,却面色如常。
男人告诉他:第一起命案发生在六月十二日,第二起间隔了七天,第三起发生在六月廿四,之间又间隔了五天。
将时间间隔和专挑男童下手、割颈放血、子时行凶等特征串联在一起,祁凤渊下定论道:这确实是怨灵作祟,而且是最低等的寄生灵。
寄生灵并不难对付,只要找出寄生灵所寄生的人就能轻易解决。不过这个人并不好找,身无煞气怨气,和寻常人无异。只要寄生灵不杀人,混在人群里任是大罗金仙也看不出谁是被寄生灵寄生的。
正因如此朱氏的修士才想出把男童聚集在一起的法子,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这些男童,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出寄生灵来。
祁凤渊思忖朱氏的法子确实可行,心里暂且将此事放下,不再细想。
他提着灯笼在街巷里穿梭,回想那位大哥的指点,正准备前往横水大街二巷寻人。
横水镇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摊贩子点着明蜡,收拾着东西准备归家。昏暗的夜幕罩着人眼,祁凤渊一个转身,不经意和人撞上了。
“哎哟!”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不住。你没事罢?”祁凤渊边道歉,边把人扶起,拾起散落的花枝,将它们收整入花篮里。
花篮散着花香,五颜六色的花儿晒了一整日有些蔫了,但其中一枝白花却精神得很,六瓣白色花瓣绕着紫色花蕊一圈摆布着,花瓣尖上泛着淡淡的粉色。花底下,两片柳叶状的绿叶供托着这朵花。
这分明与他衣襟别着的天玉白兰别无二致。天玉白兰只生长在仙门,仙门外是见不着这种花的。
祁凤渊动作一顿。
小姑娘接过花篮,取出那一枝天玉白兰递给祁凤渊,脆声道:“大哥哥,有位哥哥叫我送花给你。”
祁凤渊接过,问道:“多谢了,那位哥哥什么模样?”
小姑娘摇摇头,只说:“他不许我说。他叫我告诉你,他是来要债的,你只等着他来就行。”
“那句话和花我都带到了,我要走啦。”小姑娘提着花篮子,没等祁凤渊应声就跑了个没影儿。
祁凤渊拿着那朵天玉白兰思索片刻,那人会是师兄,还是……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祁凤渊起身继续找横水大街二巷。
横水镇街巷四通八达,祁凤渊问了一户又一户人家才找到地方。等他来到二巷,早已月落树梢头,街巷里难见人迹,时不时从深巷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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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凤渊来到人家家门前,手伸出,一副欲敲门又不敲门的姿态,门板上结着好几张蛛网,捕着了两三只小飞虫。
敲,嫌脏;不敲,又想找人。
没等他犹豫个明白,邻屋的门倒是开了,一条狗冲了出来,朝着祁凤渊龇牙。一名身怀六甲的妇女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手持着一根蜡烛,另一手虚掩上大门,她往祁凤渊那个方向照了照,看清祁凤渊后吓得退后几步,被门槛绊得向后摔去。
祁凤渊一个闪身上前扶住妇人的腰,接住了她,等妇人站稳后才松开双手。
妇人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许是避嫌,不敢抬头看祁凤渊,只看着自己突起的孕肚,如同做错事的心虚小孩儿,只等着祁凤渊发话。
祁凤渊道:“抱歉,惊扰了夫人。”
妇人抬起头勉力笑了笑,又低下头摇了摇。
祁凤渊与妇人站得近,他闻到一股古怪的气味,淡淡的,混杂在酒气里若有若无。祁凤渊浑身酒气重,怕冲撞妇人,连忙退开几步。
那条黄狗戒备心强,见主人没事儿,赶紧挤在了祁凤渊与妇人之间,咬着祁凤渊的衣角。
虚张声势的狗才会狂吠,咬人的狗可是不动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