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戴嬷嬷管着,永寿宫上上下下全都井井有条。她又精通孕妇护养之道,每日换着花样做吃食,将灵秀照顾得妥妥当当。
灵秀的鹅蛋脸已经变成了小圆脸,越发白皙水灵,整个人温润丰盈,像是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珍珠。
皇上依旧日日过来。自从听戴嬷嬷说怀孕的女子平时要多走走才有利于生产,他便提前半个时辰过来,陪着灵秀到御花园去散步。
孕妇怕热,这酷暑时节,别说出去散步,就是呆在屋里,若没有冰盆,只怕也很难呆得住。
灵秀耍赖地坐在榻上不肯走,拉着皇上的手摇了摇,仰头撒娇道:“这天儿这么热,就不要出去了罢。在屋里走一走就算了,好不好?”
她小腹微凸,穿着一身皎月色亮地纱衫裙,是汉人的款式,望着人时眼睛明亮清澈,像是临渊的月光一样粼粼动人。
皇上向来喜她娇俏的小女儿情状,宽容地摸了摸她的头,“殿内到底不如御花园宽敞,又无花可赏,岂不单调?”
灵秀说:“我们可以联句对诗,还可以互背李易安的词,怎么会单调呢?”
皇上便也由着她了。屋里四角都摆着冰桶,桶盖上有四个小孔,随着冰块融化,阵阵冷气从孔中飘出,丝丝缕缕,叫人心中一畅。
灵秀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将手放到孔上,冷气如烟,直往她手上贴。
皇上只准她玩一会儿,就会牵着她继续走。这时候灵秀都会乖乖地跟着他,留恋不舍的眼神频频落在冰桶上。
皇上无奈又好笑,“倒好像是朕亏待了你似的。要知道,平时嬷嬷可从不准你离冰桶这么近。”
灵秀摇了摇他的手,将食指竖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皇上可不能跟戴嬷嬷说。”
皇上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孩子在肆意玩闹,带着长者的包容和情人间的宠溺,纵容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屋里转了快有半个时辰,灵秀便不肯再动了,坐在榻上,举着扇子轻轻扇着。
皇上接过灵秀手里的团扇,侧着身子倚在榻上替她扇风,他用指腹柔柔摩挲她的脸,低头啄吻她的唇。
她的唇瓣鲜红柔软,像是樱桃果肉。他吻着吻着,便觉得如同隔靴搔痒,心中顿时起了一阵邪火,一边亲她,一边忍不住伸手去解她衣上的盘扣。
灵秀早听嬷嬷说过,过了三个月是可以侍寝的。皇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的脸红了红,却也没有制止。
虽是孕妇,可她也有正常的情欲。一吻结束,她便躺在皇上怀中,唇瓣亮晶晶的,呼吸微乱,胸口起伏不定。
皇上目光一深,柔柔绵绵的亲吻如同春雨,落在她的脸上、颈上、肩上,滋润着亟需浇灌的土地。
几案上的瓶子里插满了精致的纨扇,静静地一动不动,和隐忍着一声不响的女主人一样,好像都被屋里暧昧的动静羞煞了。
顾忌着两人的孩子,皇上浅浅要了一回便克制地止住了。他拉好灵秀敞开凌乱的衣襟,摸了摸她的嫣红的脸颊,将人揽到怀里,说:“来日方长。”
灵秀的脸儿更红了,这会儿也不觉得热了,靠在他怀里装死不肯搭话。
果然一直到她生产,皇上都不曾去过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