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反应过来,后背又是白毛汗。这间医铺里挤满的伤患,都是至少使用过一次的‘祭祀品’。系统说得没错,他们的伤势无法自发复原,只能依靠外力治疗。
‘他们所谓的祭祀,根本就是大型自残现场啊?!祭祀的重点根本不是贡品毒虫,反而是自残行为本身。他们是在以自我折磨的方式,向不死鸟忏悔!?’
这中间必然发生了相当可怕的事情,祥瑞之兽诅咒曾经庇护的村庄,村民以病态方式自我惩罚,似乎想祈求神明原谅。
‘系统,村庄掩藏的事情,也许藏着离开这里的方法。’
整个村庄以村长唯命是从,其他人的大脑仿佛已经氧化生锈,只盲目遵从村长。村庄里另一处体面的建筑,正是村长家。
作为全村唯一的焦点,悠仁根本无法成功潜入村长家。他顶着村民们的目光‘游手好闲’了三四天,白日黑夜满村乱晃,祭祀过后全村都是老弱病残,论精力不是悠仁的对手,到第五天,凝在他身上的目光已从‘全神贯注’涣散成‘漫不经心’,大部分村民都习惯了这个少年的神出鬼没。
尚有行动力的老人,加上村长还有十七名,其中两名不参与祭祀,常驻医铺救治伤患,其他十四名刚从医铺移出来,他们身上毒虫嗜咬的空洞已痊愈过半,在下一场祭祀到来前勉强可充作守卫。
十四名守卫分两组日夜轮替,老人本就视力不佳,再加上身体机能衰退,悠仁特意选在午夜后行动。巡逻队提着的灯笼反而成为悠仁帮手,他绕开黑夜里的几丛火光,轻而易举翻进村长家的院墙。
‘统统子,这也太顺了吧,我开始有点怕了。’
【不怕不怕!统统子陪着你!等等……为什么是统统子,宿主,我是男孩子呀!】
离开五条慎后,悠仁与系统的交流逐渐频繁。这孩子选择孤身时决绝又勇敢,然而本质还是个怕寂寞的小家伙,系统知道悠仁没有完全信任它,然而此时此刻,他也只有它了——一个连人类情感都不具备的造物。
在宿主愿意履行职责的前提下,满足宿主的需求是系统的义务,这其中包括情感上的需求。
他不信任时,系统自觉降低存在感。
他需要陪伴时,系统就是他理想的伙伴。
‘你是类似人工智能的存在吧,人工智能还有性别之分?’
【人工智能还能争取人权呢!宿主可以叫我小一,这是我的编号哦。】
分身插科打诨,悠仁手脚也没闲着,村长家看起来体面,也只是相对其他人而言。主厅大门紧锁,然而这把锁只是装饰,悠仁直接爬上屋顶。受限于体力,屋顶上的破洞常年无人修葺,挥开蜘蛛网室内陈设清晰入目。
主厅很大,然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悠仁跃进去,来回搜了个遍,根本一无所获。他隐约觉得不对,又暂时没有头绪。村长不在家中,悠仁不便久留,正想去其他地方找线索,眼角余光闪过一抹小小黑影。
悠仁回头,黑发男孩支着下巴坐在石桌旁,无声地朝他微笑。
男孩站起身,见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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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原地不动,赤红猫瞳望过来,眼神示意他跟上。
‘又是他!他到底是谁!?’
【嗯?他?这里有其他人吗?】
好端端的,怎么讲起恐怖故事?作为合格的系统,是不是应该假装害怕一下?
‘你看不到吗!?’
悠仁的疑惑不似作假,他指着大大方方站在面前的男孩,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黑头发,红眼睛,那么大一个男孩子,就在我们面前啊!’
【……好了,别说了,我承认,我有点怕了。】
怎么会!?
连系统都看不见的存在,到底是谁!?
悠仁突然想起来,这座村庄,根本没有除他之外的年轻人。
咽了口唾沫,悠仁看着男孩含笑的红眸,浮现一个荒唐的猜测。
基于这个猜测,悠仁深吸一口气,提步跟上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