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涉世不深,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她从赖在郑家的那一刻起,对郑家就是个大麻烦,二叔也烦她。她看二叔锻制的剪刀厉害,立马请求拜师。二叔最烦外人肖想郑家的技艺,看她会更加不顺眼,以后,会想方设法地折磨她。”
元信媳妇儿嘀咕:“我跟田二丫说了,二叔这人不好相处,她压根不放在心上。她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打铁院这么多人,怎么没有人说话聊天。”
郑元信看拉风箱的几个婆子眼神呆滞,扯下嘴角:“二叔把打铁院的人管的太过严苛。他在这里待了十多年,心理早出问题,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喜欢体罚和折磨人。田二丫幸好是自由身,坚持不下去可以离开,不然,这么个鲜活的姑娘,也会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他们夫妻正在交头接耳,突然听一声暴喝“这是哪个混蛋干的”,吓得他们一哆嗦,扭头看过去,只见郑壹德怒容满面,拿着铁钳子挥舞,眼睛瞪得通红。
郑元信赶紧跑过去:“二叔,怎么了?”
郑壹德拿铁钳敲面前的水缸,眼神阴鸷地扫视几个在淬火的铁匠。那几个铁匠佝偻着腰,不敢与他的眼神相对。
郑元信往水缸里看去,只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花,立马变了脸色。
郑壹德拿铁钳对准面前的铁匠:“是不是你干的?”
铁匠战战兢兢:“不是。”
郑壹德拿铁钳指下一个铁匠,
那铁匠没等到他问,慌忙摇头:“不是我干的。”
“我让你说话了吗?”郑壹德挥起铁钳要打。
郑元信赶紧抓住他攥着铁钳的手:“二叔,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拿铁具打人吗?小心打出人命。”
郑壹德把铁钳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伸手:“把我的马鞭拿过来。”
郑元信媳妇儿早已把马鞭拿在手中,听他的命令把鞭子递给他,眼神祈求地看向丈夫,希望他阻止二叔不要重伤别人。
郑元信小心赔笑:“二叔,打两鞭子出出气就行了。我马上让人给您把水换了,保证把水缸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油渍。”
郑壹德抄起鞭子朝刚才抢话的铁匠身上打去:“我让你说话!让你说。就显着你长舌头。再敢擅自说话,老子敲烂你的嘴。”
田二丫看到这一幕傻在当场,手中的扫把也吓得掉在地上。
郑元信看郑壹德劈头盖脸打那铁匠,打得对方不断哀嚎求饶,赶紧抢下鞭子:“行了,二叔,差不多得了。”
郑壹德看铁匠被打的身上出现多道血痕,心里舒缓一些,点着水缸:“是谁往水里倒的油,毁我一缸水?赶紧给爷站出来。不然,让爷发现,爷扒他一层皮。”
“是我。”紧张又发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郑壹德猛地回过神,看向田二丫:“是你?”
田二丫硬着头皮承认:“是我?”
郑壹德从郑元信手中夺过鞭子朝田二丫身上打去:“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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