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正握着一支紫毫笔,抄写佛经,漂亮的蝇头小楷在宣纸上笔笔落就,妙不可言。
屋里还点了檀香,除了环境变得好了很多,其余的地方似乎还跟庙里一样。
宫飏站在一旁,一边帮忙磨墨,一边试探性地询问道:“外婆,您不过去看看宫蘇蘇吗?”
照理说,外婆应该去看望她一下。
毕竟,那个小丫头清醒之后,还没有正式跟外婆见面呢!
但宫家老太太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她继续低头抄写着佛经,淡声回应道:“既然她已经转好,我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宫飏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外婆不想跟她正式相认吗?”
闻声,宫家老太太抄写佛经的动作稍稍一顿,抬眸看向身边的小光头,浅声反问:
“什么叫做正式?什么叫做不正式?左右关系摆在那里,相认不相认又不能改变什么,都是不必要去做的事,既然不必要,又何必去做?”
宫飏目瞪口呆,就算脑门亮得反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外婆的话。
稍稍呆愣了一会儿,小卤蛋还是继续磨墨好了。
但下一秒就听到老太太出声阻止道:
“墨已经够了,你先出去玩一会儿,晚些时候再过来。”
宫飏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哦……”
应了一声,他毕恭毕敬地朝着老太太施了一礼,乖巧地转身离开了。
彼时,房间内只剩下了宫家老太太一个人,她抄写佛经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紫毫笔搁置在了笔架上,她起身朝着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
抬眸便是窗外的一方天空,湛蓝得犹如水洗一般,澄澈干净,万里无云,天空不见一丝浮絮。
这样的好天气,对于繁华都市来说是可遇不可求。
宫家老太太轻眯了一下眼眸,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她的眼神是干净的,似乎是受到了寺庙香火的浸染,整个人也多了一种佛性,面带慈悲。
她的手里执着一串佛珠,翡翠材质,每一颗都珠圆玉润,水头极好,自然垂落的流苏上坠着一颗琉璃珠子,里面有黑丝缠绕,像是自然形成的杂质。
其实那并非是杂质,而是宫飏和宫蘇蘇满月那天,她亲手剪下来的胎发……
另一边,宫家庄园专门养那八只狗子的园子里。
宫瓒坐在狗子们撒欢的草地上,抬头望着天,目不聚焦地发着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送给小蘇蘇的那只哈士奇不停地在他的身边闹腾,修沟、修沟、玩命修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