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经红了眼眶。
可温惠茹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可笑。
这样的陆远恪很少见,记忆里她只见过一次,
就是她因为陆远恪带回来的兔腿,过敏被送到医院的那次。
那时的陆远恪刚十八,他抱着十三岁的温惠茹,惊慌地跑向医院,一路上汗水混着泪水一滴滴砸在她身上。
疼痛让温惠茹白了脸,却还是努力抬手去擦他额角的汗。
那时的他,哽咽着承诺:“惠茹,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再也不会了……”
可那是十八岁的陆远恪,不是二十二岁的陆远恪,更不是二十四岁的陆远恪。
承诺只是承诺。
一句空话罢了。
“陆远恪。”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远恪抬起头,望向温惠茹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与希冀。
而温惠茹眼中,却只有一片冰冷。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荒唐至极。”
陆远恪眼中的光被她一字一句击垮,最终变化成了点点水光,汇入黑夜。
“你来找我,究竟是发现自己喜欢我,还是因为我突然离开脱离了你的掌控?”
“又或是,你只是习惯了身后有我这样一个人,寸步不离地追着你?”
陆远恪喉结滚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见他沉默,温惠茹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宿舍楼。
“不是的,惠茹、惠茹,我是真的喜欢你!”
陆远恪慌忙解释,想要追上去,脚下却像生了根,寸步难行。
而温惠茹离开的距离足够她听清陆远恪的话。
可她的脚步却没有一丝停留。
陆远恪。
我们都往前走。
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