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剧烈的鼓声从身后传来,将身旁安羽的声音压了下去。鼓声一声接一声接一声,如同战鼓般连绵不断地倾泻而出,在高潮时,吉他声突地斜插而入,贝斯同时响起,歌手暴躁而充满力量的rap发泄而出,一瞬间点燃了气氛。
谢时转头看去,只见身后也立着一个舞台。
舞台上歌手肆意呐喊,舞台下粉丝们摇晃着跃动着身体,欢呼、喊叫、说话、高歌,如此喧闹、暴躁却又如此富于美感、合理于一体。
等等,舞台不止有一个?
谢时环绕四周,只见在草坪的四周分布着无数的舞台,将人群不停地分流。而现在,除了他对面这个,其他舞台上都是空空如也,因此许多守在其他舞台下或者正在游荡的游客朝着它汇集过来。
情况有变。
谢时捏了捏手里的素描本,打算学一学前世的小摊贩们,流动作画,多方搞钱。
谁知他刚抬脚,就听到一声暴喝,“comeon!”
只见对面舞台上的rap面朝谢时他们竖起大拇指,然后再翻转向下,“idiot!”
“comeon!tosser!”
“comeon!mama’sboy!”
“comeon!bastard!comeon!”
这些简单却统一、带有强烈情感色彩的词句组合在一起,倾泻出了强烈到极致的挑衅,一瞬间挑起了银河乐队的怒火。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身边的安羽骂了一句脏话。
他被激动的安羽一把拉住,以为他面色平静是没听懂,“他在骂银河乐队是蠢货、混蛋、妈宝、杂种!艹!这些话应该用来说他们自己,蠢货!混蛋!杂种!无病呻吟的懦夫!放浪形骸的垃圾!”
谢时的确没听懂,他也不关心这些。
但——
他看着身边情绪激动的粉丝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叛敌的倾向,就会立刻迎来一顿群殴。他叹了口气,打消了过去搞钱的想法。
“滋——~”
一声漫长而不断攀升的颤音强横地划过上空,与暴躁的音乐相互对撞,直击灵魂。
吉他轻扫,贝斯伴奏,鼓打拍,轻柔却有极强的存在感的旋律响起,随即渐渐扩大,包裹着温书鹤轻轻的叹息落在人们的心头。
“太阳。”
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像是情人的低语,轻轻骚动着你的心,“落了。”
下一刻,低沉的声音陡然高昂,“黑暗中的老鼠都跑出来打洞了!”
粉丝大笑出声,朝着对面大声“切”道,“老鼠!”
温书鹤的嘲讽还在继续——
“你在暴躁些什么?!
你在挑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