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卷的刘海挡住他的眉眼,谢时却能想象他眼神的炽热。
因为这股炽热的情绪,即使看不到,但却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肆意地席卷开来,让每一个看到的都为之动容。
这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家的癫狂?
听着耳边仿佛喝醉了酒的音符,谢时勾起了一丝期待。
他没有出声,将装着油条的盘子放在桌上,就要离开。怕打扰他是一方面,魔音灌耳是另一方面。
“别动。”
温书鹤突地出声。
他抬眸,炽热的目光投注到谢时身上。
谢时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温书鹤的目光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画手在对着人物画素描——审视他的每一寸角落,勾勒他的每一处轮廓。
但他明明是歌手。
温书鹤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去,谢时也将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抛在脑后,试着动了几下。
坐下。
温书鹤没反应。
吃油条。
还是没反应。
站起来。
依旧没反应。
往门口走。
炽热的眼神再次投注了过来。
懂了。
只要不走就行。
谢时坐在床上,拿起两个油条,一条叼自己嘴里,一条塞到了温书鹤嘴里。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然后拖过毛毡箱子,扯过一团毛毡,陪着温书鹤疯起来。
一个小小温书鹤渐渐成型。
终于戳完后,谢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房间里的魔音已经停了。温书鹤已经不见了,房间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啧。
谢时将小小温书鹤捏在手里,向外走去。
刚走出房门,就听到客厅传来的声响。
谢时站在楼梯口,看向下方。
温书鹤抱着吉他,轻轻哼唱着。
吉他的声音轻缓柔和,似乎已经到了曲子的末尾。
听见声音,温书鹤余光瞥见谢时的身影,眼中溢出笑意,将这首歌从头到尾又唱了一遍。
前奏是沉闷的,犹如一个长时间在水下憋气的人,偶尔蹦出两个欢欣的乐符都只是为了呼吸的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