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松代一树利落翻身下床,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白大褂准备回宿舍,【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你要走?】aptx4869吓一跳,【好不容易才让五条悟确认你不是你。】
这话说的,绕口令似的。
【不过也不是无处可去,】aptx4869想了想,【你酒厂那边的身份后勤组说还给你留着。】
【当初登出任务的时候这个身份是在研究所那边挂了一个外派出差,现在要回去的话也还来得及。】
【不走,】松代一树跟硝子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外去,【我回去做做样子。】
虽然他这一身伤都是刚刚气不过的时候自己弄的,但一个对咒术界毫无了解的研究员,骤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想要离开这里才正常吧。
【你替五条悟说话?】走出医务室,他随口问了一句。
【松代一树滚你的,】aptx4869横眉瞪眼,【谁替五条悟说话了,我是在替你担心。】
【担心我什么?】之前的白大褂上全是模糊的伤口和血迹,松代一树顺手从硝子的医务室里顺了一件,出来之后才想起来硝子的尺码他怎么可能穿得上,只好挂在胳膊上做个样子挡挡伤口,【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五条悟,我看他十年过去病的不轻。】
aptx4869:【……你们两个我看都挺让人担心的。】
管理局内又没有什么员工不能在任务世界中谈恋爱的规定,也没有不能向任务世界透露马甲的制度。
只要不在任务内暴露管理局的存在,员工爱干什么干什么。
总局里除了不能分辨任务与现实最后陷入其中的员工之外,多的是在任务世界内养鱼,在规章制度允许的范围边缘疯狂横跳的海王。
一个是太把npc当真,一个是太不把npc当真。
松代一树哪边都不沾。
他的好处是理智把任务和现实分的很清楚,坏处也是理智把任务和现实分的太清楚。
松代一树披着白大褂前脚从医务室走了,五条悟后脚推开门坐在家入硝子对面。
硝子一边收拾沾着血的托盘和纱布,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等收拾完了托盘里的医疗垃圾,五条悟还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家入硝子端着托盘过去朝着他翻了翻眼睛:“起来,我放酒精。”
五条悟一动不动,身后的柜子门忽然开了,硝子托盘上的酒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晃晃悠悠的拖着到了柜子里,然后旋钮一转,柜子又自己合上了。
家入硝子给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气笑了。
“你要不帮我也把纱布和托盘放回去?”
五条悟用下巴尖指了指远处的柜子,言下之意他又没挡着,想放自己放。
硝子控制着自己心里给五条悟来上一下的冲动,把他一个人扔在后面转身去整理柜子。
医务室里安静的吓人,只有硝子整理托盘的时候叮叮当当发出的器械碰撞声。
五条悟顶着垃圾桶里沾着血的纱布发呆,几乎在嘴里尝到一股泛着点腥甜的血味。
“我前面给他消毒的时候,”家入硝子忽然出声,“发现他受的伤虽然严重,但都不致命,像是下意识避开了身体处的要害。”
五条悟猛地的抬起头。
“前面几天他打下手的时候有意无意跟我问过你,”硝子合上柜子,转身按了按太阳穴,“我说……”
刚刚还坐在凳子上的五条悟这会已经没影了。
“……好歹听人把话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