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在宫中几十年,自然有我的渠道收集消息。马德祥在分给其余两位皇子的红罗炭里添了掺有毒物的粉末,他们日日烧炭取暖,毒素少量被吸入体内,累积一冬,即便不能致命,但也会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身子骨毁了。而且,就连御医也查不出来。”
说到这里,清涟又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只是她的声音嘶哑低沉,听上去让人格外不舒服:“可惜陈贵妃生性苛刻,把本该分给二皇子的红罗炭也拨给了她亲儿子,反倒是亲手把她儿子送去了鬼门关。”
裴玉默然不语。
如果在茶水里下毒的人不是清涟,那又会是谁?
三皇子到底是因为喝了茶水中毒,还是因为吸了炭火中的毒烟中毒?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清涟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担心地看着裴玉。
裴玉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来的人是李行秋。
他一路走来,就只看到裴玉一个人站在一间牢门大敞的屋子里,在他面前,还有个女人被捆在床上动弹不得。
按锦衣卫的规矩来说,裴玉独自接近其他案子的嫌犯,已经犯忌了。
李行秋是个聪明人,只短短的几息功夫就已经猜到了裴玉的想法。
他躬身行礼,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的脚下:“大人,那两人已经全都招了。”
裴玉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深深地看了清涟一眼,抬手再度准备将她的下颌卸下。
后者却对着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报仇!”
裴玉的手顿住,随后面无表情地卸了清涟的下颌,转身走出囚牢。
两人慢慢地往前走了许久,直到走到一处无人的拐角处,跟在裴玉身后的李行秋突然快走几步,单膝跪在裴玉面前:“裴大人,属下不会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去的。”
裴玉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行秋。
李行秋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模样英俊,高大挺拔,正是少年得意的时候。
“陈教头调你来我身边的时候,可曾有过吩咐?”裴玉漫不经心地问。
李行秋老老实实地告诉裴玉:“陈教头要小的盯着裴大人的一举一动,若有不妥之处,务必要向他汇报。”
裴玉拢了拢衣袖,语气慵懒:“哦?那你方才见到了什么?”
李行秋立刻道:“什么也不曾瞧见,如蒙大人不弃,属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裴玉别有深意地看着李行秋:“我才入锦衣卫不足一年,根基尚浅,的确需培养心腹之人为我办事,但是,我只要绝对忠诚的心腹,明白吗?”
李行秋沉默片刻后,用力地点点头:“大人放心,李行秋从此刻起,便为大人耳目,任由差遣,万死不辞。”
裴玉闻言,反而有些不信:“我知道陈玄德对你有知遇之恩,且他的权位也在我之上,你为何不跟他反而跟我?”
李行秋微微抬起眼睑,认真地望着裴玉,诚恳道:“若论知遇之恩,大人您对我的知遇之恩更在陈教头之前。当初属下不过是锦衣卫的三等侍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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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初夸了属下一句好胆色,陈教头才注意到属下,后来论功行赏,破格提拔属下为千户,分到仪鸾司听您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