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确实有一张临时床,顾延有时候就会睡在上面,但是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睡过了,冬喜以为他从今以后都不会了,可是现在……
顾延穿衣服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床上下去。
冬喜看着顾延毫无留恋的背影,她依旧维持那个滑稽跪坐的姿势,愣愣盯着他离开。
许是盯得太入迷,她一不留神,五指竟抓皱了身下柔软的床单。
指甲深深嵌进虎口的肉里。
等到她后知后觉回过神,顾延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冬喜盯着已经快凉透的被窝看了半晌,而后认命般的一点点缩进还残存他体温的被窝,将被子盖好。
做好一切她准备睡觉。
被窝很舒服,被子很聚热,只是她的身体依旧冷得像小冰块,仿佛是血液凝固了似的化散不开。
那种刺骨的寒凉不会有人明白。
她盯着窗帘下的流苏穗,眼睛有些发干。
就这样,直到天亮她也没能睡着。
冬喜早上起来后干吞了两颗预防感冒的胶囊,佣人注意到她情绪不佳,也没敢多问。
她早餐只吃了半口吐司,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衣帽间,熨衣服也是一件很解压的事。
刚熨烫好一件准备开始下一件,一回头顾延又悄无声息地杵在她身后,吓得她猛地朝后退,腰身差点撞到桌沿。
幸亏顾延提前拉住她。
“今早我说话,语气太不好。”低沉的嗓音撞进耳膜,冬喜猛的愣住。
顾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难道是在道歉吗?破天荒,冬喜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熨斗把。
巨大的震撼之下,冬喜半垂眼,但还是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接着她挣脱掉顾延的手,背对着他站稳,轻声回:“没有不好,是我吵到你睡觉。”
顾延的眉皱了起来,见她面对自己的道歉无动于衷,有些意外,说完这些他似乎还嫌不够,于是又将下巴抵在冬喜的后颈,伸出手圈住她的腰,缓缓地厮磨。
“不高兴吗?”
冬喜突然一阵结巴:“没,没有。。。。”
他身上的冷香味很幽很深,沉沉拉人下坠。
就这样,再大的嫌隙在顾延几个轻飘飘的字眼里,动动手就能成事的动作里就被轻而易举地悉数化解了。
后来在密闭的衣帽间,桌角旁,他们紧紧拥抱。
…
冬喜在他怀里哆嗦了两下,心也像是熨斗下的衣服,直直被捋平了。
冬喜贪恋他的温度,他的好,也能体谅他每天工作,管理那么多人确实很辛苦,除了默默消受,咀嚼悲喜,她总不能真的和顾延撕破脸,她做不来这种事。更重要的是,她爱他。
后续连着好几天,顾延回家的都挺早,也没再去书房过夜。
这几晚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不少,唯一的隔阂还是抽屉里的避孕套。
说了好久的百日宴如期而至。
冬喜这几天过得比较滋润,肉眼可见的状态好,小脸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