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嫁就不用适应了呗!”欧泠焰赌气的说。欧母微嗔,却又随即平静下来,爱怜的拢着女儿的头发。
“可是,你舍得邶风吗?”欧母一针见血。
“当初我和你阿姨就有意撮合你们,可惜你这野丫头,到处跑去旅游,长时间不着家,一回来就闹出那样的事…本来我们都放弃了,没想到你们俩冤家倒是越走越近。”
想到当初的情景,欧母就忍不住笑意。谁也不会想到,泠焰回国后刚买的一辆凯迪拉克竟和林邶风的坐驾为同一款,除车牌外其他几乎一模一样。
后来,戏剧性的事发生了。欧泠焰开车时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由于刹车没踩稳,又急着抢停车位,便把前面倒车出来的林邶风的车尾给撞了。这一撞本没什么,可是大小姐却死活把责任赖在人家身上。后来才知道她是出门没带钱付不了修理费。
事情到这里还没完。修车费倒没什么,可林邶风却受不了大小姐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便较劲的叫来停车场工作人员调出监控录像,欧泠焰这才没话可说。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林邶风也颇有风度的不计较修理费,这下欧泠焰却不干了。所以当欧家二老接到电话赶来时俩人正吵的不可开交。而那一幕欧母至今想起来也是映象深刻。
本来俩人对彼此的印象都不太好,偏这时双方父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相偕去国外度假了。而这一去,就是半年。
也就是在这“相依为命”的半年里,林邶风看到了这个大小姐刁蛮任性的表面下所掩藏的脆弱以及那近乎天才的美学认知。再加上那丫头虽伶牙俐齿却毫无心机,出身富贵门却丝毫不高傲自大,在下人里口碑极好,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而欧泠焰对林邶风的改观的开始却是因为林家的狗狗。据说那只叫哈里的贵宾犬在林家快十年了,现在是肝癌肺癌一身病,毛也掉了不少,身上还散发着难掩的臭味。
可即使是这样,林邶风依然会每周去宠物医院看它,无论多忙,都不会耽搁。也就是那次,欧泠焰陪他去看哈里,看到那个男人专注而宠溺的样子,她突然就被感动了,也许他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摒弃成见,两人都很快的发现了对方的闪光点并深深为之吸引。所以当四个老人家回来时见不到三餐频率的吵嘴还花了老长时间适应。
只是好消息并未传来,直到他们在后花园“偷香”被抓个现形才不得不把恋情公开。之后便不停计划着好事的俩妈至今才得以如愿。
想起当初的点滴,欧泠焰一脸的幸福。若是上天给她的第一份礼物是优秀的出身,那额外的奖励便是林邶风的出现。而这,也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妈,你出去啦!”欧泠焰起身把欧母往外推。
“你干嘛吖?”搞不懂女儿这又是玩的哪出,欧母硬撑在门口死活不出去。
“小姨!”拗不过母亲的欧泠焰突然朝门口大喊,趁着欧母回头之际迅速把门关上。小姨去追求她所谓的神学已经失踪十多年了,老妈连这也信,真笨!
重新面对着旗袍上的凤凰,欧泠焰挤眉弄眼狂做鬼脸。再凝视那只凤眼,却又一次被那哀伤的情绪感染。这到底是怎样的伤痛呢?她未曾经历,却又似感同身受。
“欧泠焰,你在里面坐月子呢?动作要不要这么快啊?”
外面,萌萌的声音如警铃般拉回欧泠焰那脱了缰的思绪。
“都怪你!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欧泠焰学着广告里的样子朝凤凰摇头又晃脑,接着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这件衣服,准确的说是看这只凤,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若不是萌萌叫门,她怕是又要这样陷在思考里了!
弄好头发化好妆,欧泠焰在伴娘的牵引下走向了楼下的宴会厅,全玻璃的外观电梯上,她隐约看到天阴了,是要下暴雨了吧!
一楼的宴会厅里,欧正华听着妻子的描述也忍不住咋舌,正考虑着要不要去接女儿下来时却听见宴会的背景音乐突然一变,回头时便看到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正站在旋梯上咧着嘴。
唉…娶个总也长不大的妻子就够伤脑筋了,偏生个女儿也是如此的鬼灵精怪,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想当初他着实为了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担忧了一番。若是他欧正华的女儿嫁不出去,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事实证明,破锅自有破锅盖。他的担忧纯属杞人忧天。更何况现在那些循规蹈矩的大家千金虽说仍是家族少***首要人选,但是有着自身独特魅力的姑娘却更得年轻人的青睐。
自家女儿确是顽皮了些,但是她单纯而善良,又极孝顺,人性之美足以弥补任何缺点。
然而今天,她即将嫁作人妻,今后便不会再赖着自己了。思及此处,欧正华心中竟涌起一阵苦涩。不过好在婆家离得近,也能常常见到,他便也释然了。
“焰儿,还在磨蹭什么?快下来!”欧正华佯装生气,刚想去接女儿下来,却被一道红影抢了先。
“欧泠焰,现在才下来,你不是想逃婚吧!”剑眉明眸,薄唇皓齿,一身喜庆的绣龙喜袍精致而合身,全然没有传统意识里的土气。
林邶风抓紧欧泠焰的手,看起来怒不可遏,眉里眼里却满是笑意。没想到这丫头穿上旗袍还有模有样的,原本鱼干似的偏瘦身材此刻却是凹凸有致,俨然一位姣美新娘。
“我倒是想,你同意吗?”
“坚决不同意!”林邶风回答的相当干脆,欧泠焰满意的笑了。
“我同意,行不?”闻言转身,便见另一美男子翩然走来。不是别人,正是殴泠焰的“跟班”,欧正华挚友之子迟莫。
“哥们儿,你没有发言权。”
剑眉轻锁,林邶风有几分不悦。虽说迟莫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但也是他情敌中最死皮赖脸的一个。当初订婚也没见他有放弃的迹象,没想到如今在婚礼上还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