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忽视!但卿似有观而不察之嫌,难道未能察觉到本殿下身披的四爪蟒袍,象征之权位?”魏阳语气中带有几分不悦。
“殿下此言何意?”窦成林面色一凛。
“何意?窦成林,你好大的胆量!即使命部尚书陆鼎轩,或是当朝右相陈宣,面对本皇子亦需躬身行礼,而你区区五品小官,竟连基本的尊卑礼仪都不知遵守!”魏阳严词训斥。
窦成林面容微变,旋即单膝跪地,深深行礼:“微臣窦成林,参见九皇子殿下。”
魏阳冷哼一声,道:“起吧。”
窦成林起身,不甘示弱:“殿下,闻柴郡生已投至麾下任千总之职,可否令其前来,本督军欲单独问询。”
魏阳暗想,此乃意在单独训诫?
如今柴郡生早已非昔日内水师副都督,仅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从六品小吏,两人独处,柴郡生怕是要吃亏。
“有何事不能让本皇子一并聆听?柴大人正于校场练兵,我亲自领你前往。”魏阳语带寒意。
“如此甚好,本督军亦需巡查抗倭军士,便劳烦殿下了。”窦成林做出请势。
随后,魏阳引领窦成林至海平村外的校场。柴郡生望见窦成林,眉头紧锁,急忙上前。
仇人相逢,窦成林立时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哦?这不是柴副都督么?我记得你应该是在边疆挖矿才是,怎会现身海边呢?”
柴郡生强压怒火,拱手作答:“蒙陛下特赦,柴某得以免去流放之刑,大人若疑,大可验诏书。”
“哼,此事我自是知晓。我还听说,你如今只是从六品的千总了,遇见皇差督军,遇见正五品的武节将军,应当如何自处?莫非连军中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窦成林瞪视柴郡生,一瞬之间,把先前所受的亏欠讨了回来。
柴郡生隐忍着再次单膝跪地行军礼,不满地说:“如何,武节将军这下可满意了?”
“若非看在殿下面前,定要治你一个冒犯上官之罪!”窦成林冷哼道。
魏阳闻言即刻反唇相讥:“适才又是谁对本皇子不敬?照窦大人之言,是否你也该受罚?”
“殿下息怒,方才确是微臣失礼……然而,殿下,您的这些士兵有问题,大有问题啊!”窦成林摇头晃脑,一脸狡黠。
魏阳心中一紧,明白这位不怀好意的督军开始施展手段了……
“窦大人怕是言重了?这些招募的士兵有何问题,他们皆是宁德本地的百姓。”魏阳冷漠质询。
“士兵自身无碍,问题在于殿下征召的士兵数量,一眼望去,不下千人吧?”窦成林手指操练中的军士说道。
“不错,确实有千余士兵,何错之有?”
“此乃违法之举。按大魏律例,一县之地不得拥有超逾三百之兵。而今,殿下所募士兵已超限三倍以上!”窦成林低沉言道。
“窦大人有所不知,宁德原为府地,且四面危机,时刻遭受北酋、倭寇及山贼侵扰,朝中早有默契,允准一千士兵常驻宁德。”魏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