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你们幽州边军肩负保家卫国之重任,北疆征战,钱家按旨供应军需,难不成他们还敢违抗圣旨不成?”
“明面上自然不敢与朝廷作对,但背地里使绊子谁能保证?钱家产业涉及矿藏、田庄与兵器制造,无论是武器还是粮草,都足以左右战局的胜负。”章若萱忧虑道。
魏阳神色一肃,点头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幽州边军屡战屡胜,背后离不开钱家后勤的支持。若无利剑坚盾,无充足粮草,任凭幽州健儿如何英勇,也难以力挽狂澜。”
“正是如此,如若钱家暗中捣鬼,导致武器粮草供应不继,很可能会令战局逆转。一旦父亲统领的幽州边军败给北狄,那么不仅在陛下面前失了颜面,大皇子与四皇子也会借此上书弹劾……”章若萱轻轻叹息。
魏阳感慨道:“何止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只怕父皇对岳父大人也有所猜忌。毕竟岳父手握兵权多年,所有将领皆由他亲手栽培,仅遵大都督号令,而忽视了父皇的指令。”
“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忧虑……”
“即便我们宁德能够自制一些兵器,那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远不够支撑幽州三十万大军所需,粮草供应同样是个难题。”
“若萱明白,刚才所说开店不过是玩笑。但现在幽州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们轻易笑谈了。”章若萱满脸忧虑。
“看来,最佳策略是在我们婚期前三个月内,设法削弱钱家势力,让幽州其他富豪接手军备生产和粮草调配。”
“谈何容易,钱家在幽州根基深厚,区区三月能有何改变?”章若萱深深叹了口气。
“短期之内难以达成,不如先设法拖延时间……”
“殿下莫非想推迟婚期?”
魏阳点点头,“不错,只要钱家未与大皇子彻底决裂,钱家自会继续供应军需。”
“可是,若萱不愿推迟婚期,我反倒是希望早日完婚。”章若萱忽然露出小女儿态。
魏阳见她娇憨模样,笑道:“若萱,别急嘛,反正我们已心意相通,若真不行,咱们私下先行洞房也未尝不可……”
“殿下别乱想,我急于成亲,是想让那些京城来的家伙不再纠缠我!”章若萱娇羞责备。
“对了,我昨天就想问,那些京城来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把你这位巾帼英雄逼到这份上?”魏阳好奇不已。
“兴国侯府的首席公子朱丁山,与镇国司司马家族的三少司马奚,以及其他豪门贵胄的少爷们,竟不约而同地涌至我燕陵城,纷纷向家父提亲。”章若萱眉宇紧锁,低语道。
“这些人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不知皇父早已将你许配于我?尤其是那朱丁山,一提他,本王便怒火中烧!屡次三番上门提亲,分明是与本王作对!区区公侯之后,竟敢与本王争夺佳人!”魏阳愤慨而言。
“争夺佳人?殿下言重了,若萱只愿嫁与心中所爱,无关乎门第贫富。勿忘当日,我章若萱敢于违抗圣旨,刺杀身为皇子的你。”章若萱轻轻嗤鼻,提醒道。
“是,我怎能忘怀,那夜雨中险些丧命于你手。但闻听兴国侯与岳父交情匪浅,昔日战场并肩作战,你与朱丁山自幼便有婚约……莫非,你反抗婚事,是为了他?”魏阳目不转睛,试探着问。
章若萱侧目望向魏阳,淡然道:“两家确有往来,幼时裴大哥亦曾教授我剑术,但我视之如兄,并无他念。”
“但谁又能知朱丁山对你怀有何种心思?”魏阳喃喃低语,看来这位兴国侯的继承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