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圈儿人愣了愣,两毛的东西他们一毛就能买到吗?
本来觉得太贵的人,忽然有种买到就是赚到的紧迫感。
他们立即掏钱,“来一根,来一根。”
一毛钱对于农村的人来说或许很多,但对于他们这些一个月赚二三十甚至四五十块的人来说,倒是没所谓了。
有人带头买,就有人跟风。
一根的,两根的,甚至五根的,买的人越来越多。
在刘桂兰确定半价买到跟原价一样的东西后,那些人立即去告知自己熟悉的工友们,然后那些工友们也都挤到刘桂兰面前买鸭肠。
大家很聪明。
为了不让刘桂兰跟别的人接触,直接把刘桂兰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也不问价,跟她的交谈只有:
“我要一根”
“我来三根。”
“五根给我,这是钱。”
等刘桂兰这边的鸭肠买光,刘桂红等人还有一多半。他们又主动帮忙匀过来一些,专门找刘桂兰买。
大伙儿从回忆里抽身,一个个对刘桂兰投去不理解的眼神。
“所以,他们买贵的为什么不找我们退钱?”刘桂红眨巴眨巴眼睛问。
孙红倒像是找到了关窍,“他们就算来找,那些花一毛钱买鸭肠的也得拦着。不然不是他们向我们退钱,而是花一毛钱的要多出一毛钱给我们。”
“对对对,他们是因为桂兰听岔了价格,买到了便宜的。”挨着孙桂兰的姐妹儿秦玉梅跟着反应过来,“花一毛钱的人还挺多,指定得拦着。”
“那桂兰你是真听岔了?”刘桂红问,她觉得这不是妹妹风格,继而她眼睛瞪大,“装听岔了?小阮本来就要卖一毛?”
“对,一毛也不赔钱,赚一多半。”刘桂兰道,“不过,小阮说了,这办法只能用一回。”
“那以后咋办?不卖鸭肠串儿了?”秦玉梅有点儿心凉,她还想着串串儿要帮工,以后备不住隔三岔五就有钱赚呢。
看来还是跟钱无缘。
“卖,但不是这样的卖,小阮都跟我说了。”
刘桂兰往外瞅了瞅,把阮眠眠跟她说过的话学了一遍。
之前不管是送盒装眠我鸭,还是套路卖鸭肠,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第一批人尝到味道。俗话说,打铁还得自身硬,只有口味让人喜欢上,才能继续输出。
两毛的东西卖一毛,恢复原价以后没人买怎么办?
可以一根两毛,三根五毛,十根一块五块,可组团,三十根之上可以一毛一根,从数量上扯出原本的心理平衡。
一次性吃不完三十根(其实是不舍得)咋办?
大家可以先交三块钱,登记名字,然后每天或者有时间的时候来领取一根,取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