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轻风脸都绿了,阴险地从袖里甩出一把匕首,意欲偷袭。
白千尘侧身躲过,指背轻巧在剑上一弹,近身在岳轻风手腕上轻轻一击,将他的剑夺了过来,抵在他腰腹下方。
动作快极。
“贱……”
白千尘的剑近了两分。
要害在别人手里,岳轻风不敢放肆,生怕命根子被割下来,全身发抖。
“你说谁?”白千尘还是那副好脾气的笑容。
折在一个废物手里,岳轻风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怎会服气。可他望着废物的眼睛,只觉他的眼神幽深不见底,隐隐流转着红光。
虽然嘴边带笑,可眼里淡漠,如同百年深渊。多望一眼,就能被深渊吞噬。
他不是开玩笑,只要说错一句,他真会动手!
后背冷汗直冒,恐惧让岳轻风不敢再骂,“说我自己,我……我是贱种。”
“这么识时务,原来脑子不是摆设嘛。”
白千尘收回剑,随手将它折断,断剑掉落,两声脆响。
对修士来说,断剑是绝顶的耻辱。
岳轻风却不敢再口出狂言,眼睁睁地看着岳白带苏鹊走出门外,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
平日别人看他的眼光都是崇拜,今日变成了嘲弄,窃窃私语不断。
他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怒吼道:“谁敢嚼舌根,休怪岳家不客气!”
岳轻风一族虽是岳家的旁支,其他人也不敢小觑,立马噤声。
岳轻风肺都要气炸,冲出客栈。抓过一个侍卫刺死泄愤,还不解气,他恶狠狠道:“岳白这个贱种,报名弟子大选又怎样?我爹已给幻月宗写了举荐信,他入哪个门派,我就灭了哪个,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仿佛感应到他的心情,天忽然阴了。
有人振臂高呼,“快看天上的仪仗!魔兽之骨制成的辇车,散发紫光的驱魔阵,那是玄天大宗的人!”
人们争先恐后地冲出客栈,眼中充满崇敬与渴望。
巨大的魔骨拉着辇车往前,极强的阵法使得天地变换,乌云滚滚。车上彩带飘浮,几万颗碧海琉璃珠驱散了周围的阴霾。
隔得那么远,辇上所坐之人的威压依然笼罩而下,修士们如芒在背,不敢动弹。
“霁弦仙君出山了吗?”
“不,白千尘死后,仙君十年不出山,不会是他。”
“你想死吗?这个名字是霁弦仙君的禁区,休得再提!”
“只要让我看霁弦仙君一眼,这辈子也值了……”
刚走不远的白千尘抬眸一瞥,闪身到旁边的茶棚里。
“怎么了?”苏鹊不明所以地转头,一怔。
面对岳轻风的刁难都笑着的人,此刻眸中凝出了一层冰霜。
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