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然后它便被苏澜拎着脖子,扔到了街上。
听点心铺子的老板娘说,这魇兽并非普通异兽,而能读懂人心。它与景川兽相生相息。只是景川兽食梦,而魇兽吐出来的,不是梦,则是回忆。
说罢,她笑得开怀,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姑娘好福分,有这么两个俊俏的公子作陪呢。”
我又想起方才的那个吻,脸霎时红到了耳根。
我再回头看,那只魇兽趁苏澜不注意,又悄悄爬了回来,将我盘子里的小食舔了个干净,转眼望向苏澜,却被他淡淡一眼恐吓得魂不附体,于是最后张着脑袋要去偷陈怀安的。
陈怀安忙伸手护着碟往边上撤,边瞪着眼睛,更看它哪哪不顺眼:“离本侯远点,滚蛋!”
那魇兽兴许是受了惊,打了个饱嗝,随即颤巍巍地吐出了一连串气泡。
我眼尖地识出,气泡里竟是一段陈怀安的记忆。
方才老板娘说,魇兽吐出来的记忆可以靠颜色辨识,若是彩色的,便是段美好的回忆。反之若是灰的,则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眼下这段,便是彩色的。
我伸手去够,陈怀安立马站起来要拦,却听得苏澜冷笑一声,重重道:“给朕坐下!”
陈怀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只能僵着身板坐下。
我戳破那气泡,一段回忆便展现在我面前。
原来是有关那只貔貅的。
那只貔貅被接到了靖远侯府上。起初很不老实,到处惹祸,经常被陈怀安揍得鼻青脸肿。它吃的又多,不到半月重量涨了一倍,胖成了圆滚滚的球。
陈怀安更加的嫌弃,经常骂骂咧咧地要揍它,还道它浪费侯府的吃食。
看完我只生了一肚子气:这回忆为什么是彩色的!分明悲惨得不能更悲惨了!
桌对面陈怀安一脸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望着那只魇兽,折扇往桌面上重重一敲,恩威并作地指着我:“给我也吐一段她的看看!”
魇兽受到恐吓,依旧不屈不挠,凶巴巴地瞪着他,张口又要吐一段他的记忆,结果被他眯着眼睛掐住脖子,才堪堪咽了回去。
我抬眼满怀期待地望向苏澜:“我可以把它带回去吗?”
“晞儿想要,自然可以。”苏澜淡笑一声,见它兴高采烈地又要朝我扑过去,遂警告似的狠瞥一眼,吓得它脖子一缩。
苏澜随即起身,淡淡道:“走吧,该回宫了。”
我欢天喜地牵着那只魇兽,紧紧地跟在他身侧。
这一日总算过去。
从节庆上回来,我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