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人的威压充斥整个大殿,直冲着容瑟而来。
容瑟咬着舌尖,卷翘的睫羽颤了一颤,僵持着没有后退:“弟子…不知。”
“好个不知!事到如今,还在嘴硬!私自前去云渺宗,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占用云渺宗的名额入境,置季云宗的颜面于何地?!”
颜离山冷声呵斥:“以往当属你最是克己守礼,安分守己,不料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云渺宗宗主一向铁面无私,与你从未见过,凭你一小小的修士,怎么能让夏侯宗主特意放你一个名额?你究竟是用的什么旁门左道之法?!”
字字句句,全在往容瑟身上泼脏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颜离山一副认定他有罪的模样,容瑟知道狡辩再多都无用。
这样的事情前世经历过太多次。
容瑟半低下头,声音如清泉水漱过玉石,冰冷沁凉:“弟子绝没有污宗门之名,名额之事,名正言顺。”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皱着眉道:“容瑟,逞口舌之快没有用,宗门颜面为大,最好如实招来。”
容瑟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简单交代灵帖之事:“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颜离山微眯起眼:“什么灵帖?”
“不知。弟子已归还夏侯宗主。”容瑟顿了顿,道:“宗主若是不信,大可传音问询夏侯宗主。”
“本座做事,不需要你教。”颜离山面色愈发冷了几分,眸光蒙上一层晦暗不明的底色:“你擅自改剑修阵,怎么没有上报宗门?你眼里还有宗门宗规的存在吗?!”
“修阵?!”几个长老惊呼:“修剑十四年改去修阵,荒谬!”
容瑟不为所动,语气淡淡:“师尊知晓。”
在季云宗无人敢置喙望宁,几个长老的斥责哽咽在喉咙里。
颜离山回想望宁在云渺宗的表现,一时拿不准望宁是什么想法。
他沉默片刻:“你修什么道是你与仙尊的内门之事,本座不便插手,修阵一事姑且按下不提。你是季云宗的人,传承的秘境自当归属宗门,内里的灵宝该尽数取出,福泽宗门。你可有异议?”
“是啊。”几个长老双目发亮,激动得面皮通红:“你是首席大弟子,发扬光大宗门是你的责任。上云秘境中灵宝无数,以你的修为用着用处不大,穷极一生并未用的尽,不如分出来给宗门的其他弟子。你不是一向敬爱宗门里的师弟师妹们么?”
呵。
容瑟就猜到颜离山找他不简单,这恐怕才是叫他来主殿的真正目的,问责是假,逼他交出秘境中的资源是真。
当真是贪得无厌。
容瑟精致的侧脸安静,眸底划过微不可察的讽刺。
是。
他前世确实敬爱同门,处处为宗门考虑。但是,在他出事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么?
没有。
一个个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人生而自私,容瑟不认为他们真的做错什么,不过是觉得心寒罢。
“你不愿意?!”颜离山气势汹汹。